被摘掉面纱，女人自暴自弃了，眼神也不再躲闪，她直勾勾地看着裴清梦，幽怨中却带着点俏皮。
裴清梦突然想起来，女人这一丝丝俏皮感和她随身携带那张照片里的女孩长得有些相像。
她掏出照片，仔细对比着眉眼，越看越像，只是对方的五官比原来长开了，更加立体了。
“你是她？”裴清梦拿着照片，指着照片上的女孩问。
女人眼神变了又变，有些奇怪，她发现裴清梦不是假装把她当陌生人，而是好像真的不记得她了。
这好像比假装她是陌生人还要更打击人，不就五六年没见，不就她脸上长了红疹，裴清梦竟然不认识她了。
她的情绪就崩溃了，大哭起来，眼泪像下大雨那样哗啦啦地流下来。
这就很突然，让人手足无措。
小春花没忍住再悄悄问一句漂亮姐姐，说，“姐姐，你真不认识她？”
裴清梦迟疑了，再次在自己脑海里过了一遍，果断地摇头。
女人哭得更伤心了。
就连不远处的二狗都好奇地竖起耳朵，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听不清她们说话，只能听到女人的哭嚎。
也就只有楚星河画风不对，唇角勾起来就没掉下来过。
裴清梦对哄人真没有什么经验，尤其是越哭越大声的女人。
对方这哭法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十足的渣男，还是抛妻弃子十分没有人性那种。
天地良心，她对待任何感情都很专一。
裴清梦知道她和这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一时半会是没法捋清楚的，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让人立即不哭的方法，试探性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这话的杀伤力果然很大，女人立即停止了哭嚎，鼻子一抽一抽地，一边气一边吼道，“你，你，你果然嫌弃我，觉得我丑！记住了，我叫苏芷柔，苏芷柔！”
裴清梦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还年轻着呢，耳朵很好使，不用说这么大声也能听得清。
苏芷柔知道自己脸上有多难看，毕竟这红疹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当初觉得越难看越好，现在被裴清梦看见了，恨不得锤死当时的自己，搞那么多红疹做什么，有一点就行了，她也不敢再哭了，害怕自己让裴清梦更加丑到，她是知道对方有多颜控的。
但是，她都不哭了，裴清梦还不像从前那样夸她，她就很不开心，苏芷柔心里酸酸的，情绪也稍微冷静下来了，变扭地问，“裴清梦，你记住我的名字没有？”
裴清梦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变脸，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有点好笑地说，“苏芷柔，我的记忆力还没差到这地步，之前你放我们一马，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给你伤药，放你走，要么你跟着我们，伤好后再走。”
苏芷柔哪个选择都不想要，她真的好久没有见到裴清梦了，再次见面，对方把她忘得干干净净，还想要她走，真是过分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