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梦看着挡在她前面的苏芷柔,又看了一眼那几个学生,她表情很淡很冷,红唇轻启,“他也是受害者,被楚向榕差点弄死在宛城。”
她眼神很冷地看向那几个学生中明显领头的陆远,说,“说吧,那个红发男人究竟答应了你们什么?”
苏芷柔觉得气氛很冷冽,裴清梦这个表情一看就是她盛怒前的征兆,越是平静,暴风雨来的时候就越是猛烈,闭着嘴巴没敢说话,生怕她这条池鱼被殃及。
裴清梦一直很奇怪,自己大白天的,做了个不记得场景画面的梦,还总觉得脖子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人捏住了那样,但不用想都知道梦境凶险,好在她醒过来了。
如果她没能清醒过来,那肯定就是死在梦境之中了。
陆远眼神飘忽了一阵子,没敢看着裴清梦,只是低着头说,“没有,我们没有答应他。”
裴清梦眼神更冷了,直接一挥水刀,抵住这几个学生的脖子,说,“再说一句假话,就别怪我的手失控。”
水刀看起来透明又纯净,仿佛能映照出他们内心里的脏污。
几个学生除了陆远,都脸色煞白,他们一点也不敢动,完全没想到这里最狠的竟然是裴清梦,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就像蚂蚁一样被人轻轻一捏就能捏死。
其中一个学生扛不住了,他哭丧着脸说,“我们也是被逼的,但是他说不会伤到任何人的,他只是想把人带走。”
二狗是对这几个学生感情比较深的,而且也是他提议救人的,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他内心十分自责,向来和善的脸上满是愤怒,他说,“他是什么时候逼你们的?难道是只留大哥看护你们的时候,但你们完全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们的。”
“对不起。”学生默认了,不断道歉。
小春花用一种十分惊讶又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二哥,他竟然还能猜中?
自家二哥总算成长了,真不容易啊!
富贵是最摸不得头脑的,他明明一直在看护他们,但是什么时候被人钻了空子都不知道,很自责。
小春花轻轻勾了勾大哥的手指头,示意对方不要太自我责怪,她也有错。
哥哥只是一个普通人,被一个异能者算计到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裴清梦看着一一扫过这里所有人的表情,然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远,问,“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红发男人想带走谁?”
陆远闭着嘴巴不说话,满脸的颓败,但他后面三个的学生却忍不住了,他们闭上眼睛又睁开,互相争着说,“我来吧。”
“我来!我的双臂都已经残疾了,以后也是拖累人的,让我来。”
“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冲在前面,我才是那个没用的,让我来。”
陆远眼眶发红,死死闭着的嘴总算张开了,他指着苏芷柔大吼一声,“他想带走苏芷柔。”
碰的一声,陆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四分五裂,几乎要炸成一朵花了,但他没有感受到疼痛,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父母在远方朝他招手,他想跟母亲说,他没有听话好好活下来,他还想好好地跟狗子哥和他的朋友说声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