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抹了把泪。
“大黑就这样断气了,它嘴巴紧紧地闭着。凶手仓皇逃走了,他不知道,足以让他罪行暴露的证据,藏在大黑的腹中!”
“姐,嗯……我不是打击你,光一个牌子,又没登记身份信息,能起多大作用呢?”
凌灵扯开一包面巾纸,用力过大,塑料包装纸被撕成两半,里面的纸巾洒了一地。
“总比没用的好。”她将塑料包装揉成一团,发狠道,“这么多年了,每次打电话给县公安局,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线索,现在不是有了新的线索吗?”
“嗯,对的……”
“而且你想,大黑和那个丧尽天良的凶手搏斗,一定咬破了他的脚腕。那么,也许他的血渗入了标牌。我把这个猜想对卫骐说了,他说他会让痕检专家提取DNA。”
“哇,真这么神奇,能提取到DNA?”
“能的!不过,即使提取到DNA,也不一定能立即确定凶手身份,所以霄霄,今晚靠你了。”
“知道了,我会努力做梦的!”
然而,翌日清晨,凌霄难过地告诉凌灵:“姐,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有梦到。”
温热的泪水滴在屏幕上。凌灵用手指抚掉,那行小字便更清晰,残忍地提醒着她,梦想的破灭。
她抬起头,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流淌。
还是不行吗。白天,她在那片废墟里徘徊,久得卫骐以为她是再次犯了病,要自绝于父母殒命的现场。他不会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凌霄能有更多机会梦见凶手。
可凌霄什么都没梦见。凶手,死前的父母,统统没有。
“看来,你还够不到那样久之前的事。”凌灵努力平静下来,给妹妹回道,”霄霄别难过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现在再去睡一会儿吧。”
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鸟鸣,是凌灵定的闹钟,六点半了。昨晚,她也没睡好,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就梦见凌霄惊喜地发来图片:“姐姐我看见了,凶手就是他!”
她和霄霄,都比闹钟醒得早。
也罢,至少还有那块标牌。
凌灵心情好了些,下床洗漱,收拾利索了,便去敲卫骐的门。
这家伙,到现在还没起床,真不像他。
“卫骐!卫骐!起来没有?”
手指关节都敲疼了,紧闭的门终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