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掌司,专管六道之间交错繁芜诸事的仙官。眼下因黄狐诱净觉行了情爱之道,有妖采补人精血的嫌疑,折了净觉的阳寿,是以这事不单是两人之前的爱恨情仇了,涉及六道之间的纠葛,六道掌司需要理一理,分辨一番。他出现在这里,很是应该。
青君若有所思,点了点柳楠郢手中折扇,“走吧。”
迷沱棋局开启后,一阵微风吹过,再睁眼时,青君已不在身边。柳楠郢碰见奇湘来送药,说她的朋友玄真在此处,恰好路过。柳楠郢拿了药就去了浮生酒肆,他清楚记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不想在迷沱棋局里再面对一回。
他站在岑清垅的门口,展开云鹤扇,挪动黑白子,唤道:“青君太子?太子殿下?在么?”他叫了半晌,青君不在,只好推开房门。
柳楠郢指肚抹上药膏,慢慢覆上岑清垅脖上的伤口。
岑清垅道:“哥哥,这故事里的白衣公子,可等到他要等得人了?”
柳楠郢抬头看着他的眼,“我觉得我等到他了。”
“哥哥,你说什么?”
“系我心者,千百年来,始终只你一个。”
红罗幔帐里尽是暧昧气息,青衣公子将白衣书生轻压在下,他的吻如乌夜吞皎月,将淡白月光咬碎了,吞入腹中似的。
屋外夜雨忽至,涨满了秋池。
忽然那青衣公子停了手中宽衣解带的动作,他倒向身后,“没意思,本太子不想玩了!”
柳楠郢冷笑一声,似早有察觉,也躺在床上,“青君太子不是此刻才发现,不行吧?”
青君冷笑,“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榻上之人是我的?”
“你这哥哥,哥哥,唤的忒勤了点。虽然阿垅从来都唤我哥哥,可他从前叫的没这么频繁。”后半句他没展开说的是,阿垅只在撒娇、求欢、想他的时候才会唤,日常从未句句带“哥哥”。
“那我若是不说没意思,你待怎样?由得我,做下去?”青君还真是好奇。
柳楠郢不答,却反问:“你明明可以继续装他的,怎么忽然醒悟了?”
青君侧头,伸手拉过他下颌,明目张胆的调戏他:“在迷沱棋局里,做这事,同做个春梦有什么差别?那能得什么趣!”他整理衣衫,轻轻拨弄袖口,走下床,“柳公子,走吧,真想同我动点真格的,咱们出迷沱棋局做啊。”
“可我们还没找到蟾阁璧的碎片,怎么就出迷沱棋局呢?”
“找到了啊。”
“什么?”
“岑清垅给你的玉簪。”
“那你岂不是早就找到了?为何不早些出迷沱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