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小子听了宁婆子的话,满脸震惊,说不出话来,宁婆子笑道:“孩子,怎么着你也叫我一声婶子,我时看着你长大的,断不会有害你的心事,你听婶子一声劝,你家里已经这样了,你就应了三夫人的所求,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你不应,今儿个这事情,你就当不知道的,烂在肚子里。”
萧家小子想着自个家的窘境,再想想三夫人许下的重谢,不过为人还是有着一份良知,犹豫不决:“宁婶子,棋儿与我无冤无仇,我总不能为了自个儿的利益将她害了,我这心里……”
宁婆子听着心里就不高兴了,真是个不识好歹的,面上却是半分不显:“既然你不乐意,婶子也劝你,反正这种事情,你不做,自然有人抢着头皮做,原本还是婶子知道你爹爹跌断了腿,心中不忍,才提起你的,既然你不愿意,婶子也只好再找别人了。”
她说着,叹息了一口:“早知道,婶子我就不快这个嘴的,你也知道三夫人看起来最是慈善的,可是这性子到底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心里怎么会半点不知晓。你今儿个不肯应下这事,心里就得有个准备,到时候,可千万别怨恨你婶子我。”说完,倒是干净利落的想要离开。
萧家小子一听宁婆子这话,似乎想起那张氏佛口蛇心的假慈悲的手段,万分惧怕的模样,一下子就扯住宁婆子的衣摆,咬了咬牙道:“婶子,你去回了三夫人,这事我做了。”
宁婆子这才脸上笑开了花:“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算没辜负三夫人对你的期望。”
说吧,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交与萧家小子,让他先顾好家里,自个儿回去想张氏邀功去了,却没有注意到萧家小子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却说,莫三老爷因为棋儿有了身子,那宠得是如珠如宝,每日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和棋儿腹中的孩子打招呼。
这一日依旧如此,说知道进来院子的垂花门,却见一男子与他撞个满怀,他还来不及发怒,就见男人一溜烟的撒腿就跑。
莫三老爷没看清那人的面貌,心里疑心是什么贼人,忙大喝一声:“站住。”这不叫还好,叫了之后那人却是没命的往前跑。
莫三老爷虽然是个书生,可是这气性老大,居然扯开腿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扯开嗓子,没几下,就将人抓住了,这么一看,居然有几分熟悉,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这心里就越发的不舒服了:你说你个青年男子,从棋儿居住的院子,慌慌张张的出来,算什么事情?
这心里就疑心的起来,却还是隐忍不发,就让院子里信得过的管事,带了萧家小子,去一旁问话。
萧家小子先是吞吞吐吐,挨了一顿揍之后,就将棋儿供了出来。
莫三老爷没想到自个儿将棋儿当成手心里的宝,她却背着自己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当着管事的面前,他却还要为棋儿遮丑,可是这心里头却恨的要死,恨不得一把掐死棋儿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才好。
送走了管事之后,顿时黑着一张脸,气冲斗牛,冲进棋儿的房间,却见她棋儿神色平静的坐在床榻之上,绣着小衫,一脸幸福的模样,见到莫三老爷进门,站起身子,小意上前,浅笑盈盈:“老爷回来了。”仰慕他的目光,将他整个人笼罩着,莫三老爷看着眼前孺慕的美人儿,实在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一丝一毫红杏出墙的暮烟,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疑惑。
眼前的美人儿,柳眉杏目,明艳照人,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领子与袖口处都用银丝绣了莲花,衬着她的笑脸,室内平和的气氛,让莫三老爷那一腔的怒火都消停了不少。
若是其它事情,莫三老爷定然不会再追问下去,可是此事事关男人的尊严,他还是冷着脸追问了起来:“刚刚谁来这院子?”
棋儿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刚刚画儿妹妹过来了一趟,此时正在内室帮我准备花样。”娇娇的看了一眼莫三老爷:“老爷,您等一下也帮咱们的孩子选一个花色可好?”
莫三老爷心中的疑惑一点点的扩大:若是那萧家的臭小子真是棋儿约来的,怎么可能会让外人在场呢?而且,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该如此的平和,萧家小子被抓,那么大的动静,他就不信棋儿半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说话的时候,果然见画儿掀起帘子过来,见了莫三老爷,赶紧行礼,和棋儿说了两句,就借口告辞。
莫三老爷此时,心里的疑惑到了极顶,那怒气渐渐的散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剥落而出,不过男人那点面子,还是让他期期艾艾的说出萧家小子的事情。
棋儿听了,先是错愕莫名,睁大眼睛,片刻之后,咬着唇,泪珠儿一滴一滴往下落,一滴滴都落尽莫三老爷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