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人走得近了些,花然才看清,原来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男孩。
他戴着大大的灰色帽子,总是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滑落,时不时不耐烦地用手推一下。
眉头紧皱,手里拿的警戒棍,有一下没一下敲敲旁边橱窗的门,力气之大有几次险些都要把门震碎了。
最有特点的是他脸上的皮肤,呈玻璃材质般光滑的淡粉色,像极了一件会自己动的精致艺术品。
花然认识他,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全身都埋在地底,只有头露在上面的可怜鬼。
“该死,为什么偏偏是我?”
小鬼眼中发着狠,棍子在空中使劲儿抽了两下:“就仗着自己的资历老,随便支使别人!等小爷我熬出头来,天天让你给我擦皮鞋!”
仍然是那副奶凶奶凶的德性,看着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想让人摸摸它头上的绒毛。
花然记得,当初这个小鬼好像也能读取自己的记忆,幻化成郑虎的样子骗她靠近。
看来这小家伙法力比那个镜中的女鬼要弱不少,只能窥探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无法探知甘桃桃的存在。
“阿雄!”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你跑到哪里去了?老娘有事吩咐,快点给我滚回来!”
“靠!”
被称为阿雄的小鬼朝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拧着性子不肯去,当真和普通的叛逆期少年没什么区别。
没过多久,其身后一扇橱窗门中,便探出了那女鬼的半个身子。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叫得那么大声,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更年期的老疯婆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阿雄仍然背着身,不肯去看她。
女鬼怒了,利爪一挥,带起的遒劲阴风,直直把他的小脑袋打了个365度转!
“老娘没时间料理你这个小混蛋,招子给我放亮点,有个死女人闯进来了!”
“女人?哈,有人破了你的迷阵?”
阿雄听上去心情大好:“我早就跟你说过镜子的把戏太老套,就是不听,现在摔跟头了吧?”
这句嘴欠的话又招来了两爪,直拍得他脸颊上都出现了清晰的裂痕,这才颇有些吃痛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