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安,文羡卿很快转醒。她扶着墙站起来,手脚还脱着力,虚弱地靠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不太晚。文羡卿低头,打算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几乎一点灰尘都没有。

    文羡卿此刻脑子还在混沌的状态,她浑浑噩噩的冥想了一会,随即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午饭也不打算去找李七吃了,文羡卿找回了些力气,步履蹒跚地挪回去。身上现在一分钱也没有,原本打算游山玩水的资金全被偷了个干净。文羡卿停下来歇脚,苦笑都没了力气。

    在祁府吃了些东西,文羡卿这下老实了,待在院子里哪也不想去,自个磕着瓜子,摊在桌子上叹气。

    文羡卿的好心情,一并被那人偷了个干净。李七惊讶连连,奇她怎么突然老实了,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好几次出门,还是硬拖着,才勉强给了些面子。

    只是兴趣缺缺,每次看见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对上她那双哀怨的眼,总觉得不忍直视。

    连祁唯也察觉了她的低落,询问她是否生了病。文羡卿也不想让他们担心,总归,钱是找不回来了,让她自个难过一阵子,过了这阵子兀自消化就好了。

    如此说来,文羡今约莫也快到了吧。毕竟如果按照同样的路程,这么些天,那人应该早就跟着赶来了。

    似乎,可以从那人身上弄上一笔……要不,干脆带那小子一起去见见世面好了!

    打定主意,文羡卿也不再很快释怀起来。钱嘛,没了还能再挣,反正被让她再看到那臭丫头!

    数着日子,文羡卿开始期待他什么时候能来。只是人没等到,意外却先来了。

    祁家这两日,情况不太明朗。祁唯虽不说,文羡卿从他愁苦的神情,和李七日渐忙碌的身影,旁敲侧击地知道,这是宫里人,对他下手了。

    官家不会在她这个小人物上上心,可架不住有人煽风点火。祁家是块香饽饽,不论太子还是五皇子,有人针对祁家,两方相争,渔翁得利的总不可能会是祁家。

    祁唯现在,只想着早日将文羡卿送走。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坏事接踵而来。文羡卿等来,只有某日祁唯匆匆而来,面色不虞地告诉她:“文羡今失踪了。”

    起初还有信件传来,告诉他每次落脚的地方。渐渐的,往来也不再频繁,偏那段时间祁唯忙得狠,没能顾得上。再细想时,惊觉已多日不曾收到来信,而这段时间明显已经超出了两地的日程。等祁唯派人沿途去寻,才从中找到些踪迹:说是好似有那么个人,带着一个丫鬟,去了海上。

    文羡卿从忐忑不安中回神,一脸不解地思考:去海上做什么?

    这点,别说文羡卿不清楚,祁唯也是对着下人拿回的讯息皱眉。

    丫鬟很快经由文羡卿确认,应该是文府的人,祁唯松了口气。两个人默契地,,同时选择缄口不言,为了文羡今的面子,没有把在脑子里怀疑文羡今那个人别不是迷路了的这个想法给说出来。

    文羡卿尴尬地咳了一声——为什么有种丢人的感觉?

    还好,女子是文家人。想到这点,文羡卿更不解了,听打探来的消息,那个丫头应该是画屏,只是她怎么也来寻找她了?当初人生地不熟,文羡卿选择谁也不信,自个儿离开,却忽视了原身本来的人际关系。这样想来,这个丫头应当是同她很好的人吧。

    希望文羡今那个傻子,别把画屏给弄丢了。

    文羡卿心中有愧,一方面对意外牵扯进来的画屏,一方面,还有承了情的文羡今。她拿着那些信件,问祁唯:“现在要怎么做?要不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