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他手的她的手,又微微收紧了几分,执意要让他将玻璃瓶拿好。

    然后,楚博扬终于从姬凤眠脸上看到了一抹温脉浅淡的笑。

    绝对不是她往日里那冷漠,讽刺,敷衍的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那双眸子里是点点温柔的光,这一生至今,这样的笑容实在罕见。

    或者说,他从未见过。

    以前的她的笑是明媚,现在的她,带着不一样的风韵。

    这笑容,毫无疑问胜过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一切。

    他神色恍惚。

    “拿好。这是你当年给我的承诺,你没有反悔的余地。”

    楚博扬贪恋她此刻的笑容,可是现在,更残酷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

    姬凤眠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楚博扬满脸乞求,眼眶发红,喉结连续几个滚动。

    尽管他一直在克制情绪,但是越是隐忍克制却还是流露出来的情绪,却更让人觉得酸楚。

    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一个人隐忍最大的极限是多少。

    但姬凤眠觉得,楚君城觉得,屋子里所有人都觉得,楚博扬的极限应该是高于其他人的极限。

    如此隐忍克制却还是露出蛛丝马迹,他这副身躯到底承载了多少沉痛无法估计。

    楚君城在一旁看着楚博扬的样子,竟也觉得喉咙发涩,内心酸楚。

    再看向旁边的女人,突然对姬凤眠这个他称之为长辈的人感到深恶痛绝。

    他知道她有自己不肯原谅的立场和理由,但是如今他看到的是这个女人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他的父亲。

    他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你有没有心?”

    楚君城到底还是没忍住。

    姬凤眠真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收了回来,看着楚博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