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那么喜欢在我眼皮底下杀人吗?”祁决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惟有如夜般透骨的冷寂:“愿意说吗?”

    圣明教暗部的弟子向来都是死士,坚决不会出卖教派,透露任何信息,必要时以死明志。

    短暂的沉默便已是给出了答案。

    顾青衣还未上前一步,便见祁决的剑飞快地划开两人的喉咙,连溅起的血花都是轻微的。

    速度太快,没有丝毫迟疑。

    剑道第一人,不可能是心软之人。顾青衣一直以道德尺度为要挟,让祁决对自己百般退让,现如今才有了点真实感。

    他对旁人,尤其是认定的敌人,从来都不会犹豫。

    祁决收回剑,看向顾青衣:“离我近点,我不想再看到你死了。”

    祁决的声音很冷,顾青衣却莫名地听出温度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祁决一眼,跟着祁决回到原先的住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地上的血迹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当初躺上去的时候,这个机关没有反应,说明这不是触发型机关。他肯定有一个控制开关,才能方便那些人有针对性地杀人。”

    祁决环视四周,目光落到床前窗台的花坛上。

    窗台上有一层薄灰,花坛旁却有一片区域是干净的,明显被人挪动过。

    祁决将花坛向左挪动,果见床榻陷了下去,锯齿飞快地转动着,看不清原来的形状。

    他将花坛向右挪动,床榻恢复原来的模样,又慢慢陷了下去,竟然出现了一个地道。

    祁决自然要一探究竟,顾青衣也随着他一并下去。

    地道并不昏暗,随着两人的走动亮起一盏盏白烛,眼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后面是一个遍布控制开关的石盘。

    五花八门的小开关大概对应着不同的机关兽,至于那个放在石盘圆心的开关,想必便是中央控制开关。

    祁决并不着急去扳动,他的目光落在石碑的文字上。前朝的文字和现下的文字只有些许细微的变化,碑上的文字大意是感谢为搭建这座机关楼所贡献人力物力的人。

    祁决将名单一扫而过,都是前朝的名门望族,甚至还有藩王和亲王参与督建。

    圣明教与前朝的关系比祁决想象的还要密切,祁决默默记下石碑上的名单,按下了机关楼的开关。

    整座机关楼的机关从中心区域向外部一环一环停止了运行,祁决和顾青衣出了机关楼。

    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看上去都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