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物怎么用?”
蛤蟆抬起蛙蹼,指了指陆良生放在地上的毛笔:“当做笔杆用,也能发挥些许。”
坐在街边的少年看着手中这支从蜈蚣头须上斩下的一角,若有所思。
“师父,这就是那天你所说的奇缘吧?”
“看透不说透…呱!”蛤蟆又背上双蹼,摇了摇头,心里却是骂道:老夫要是知道有这奇缘,也就不去叫那蜈蚣小妖,弄的灰头土脸。
随即,紫星道人摆了摆蟾脸。
“这些话就此打住。”
话锋一转:“待你进入筑基,为师教你炼器…”
“…雨点落檐阵阵寒…风凛凛…奴遥望阿爹哭断肠……万般恩情从此绝……”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等他下文的陆良生正要开口,眉头微皱,看去长街尽头,“刚刚好像有人唱戏曲……”
雾气弥漫,夜风里,隐隐约约飘来幽幽戏腔,夹杂镲锣鼓声,在空旷街头回荡,此时原本还亮有灯光人家户极快熄灭了光亮。
“…宝钗玉珠头上插…披上花彩衣,开那嗓儿,博一曲万宾高朋……哪知…哪知啊啊…”
‘啊’的唱腔哀怨长拖,听的陆良生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师父…这大半夜唱这么哀怨,不会哪个女子心里有什么苦说不出来吧?”
旁边,蛤蟆道人却只是哼了声,似乎对唱戏曲来源并不感兴趣,正要说回之前的话时,那幽幽的戏腔陡然一变。
“…哪知陈郎正正派派一书生……半尺红菱葬奴身,泥下蛆虫汲奴血,泥上碑文有谁知…”
声调冰冷,一阵阴风拂来。
陆良生站起身,那股阴冷又消失了,倒是那边睡着的八个壮汉在梦里,下意识的抱住胳膊搓动几下,想是感到冷意。
紫星道人看看他们,望去某个方向。
“哼…想为师纵横这天地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种魑魅魍魉之辈,也配与老夫对……”
说到这里的同时,陆盼的声音却是响起:“良生啊,你怎么还不睡?”
正背负双蹼的蛤蟆话还未说完,猛地被陆良生按了下去,四肢大喇喇的岔开贴在地上。
少年回头,笑道:“就睡,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