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棹，我的心脉就在这里，你一剑下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就会死在你的手里。”他的舌头慢慢舔过她的皮肤，“你不是一直讨厌我，恨我吗？这是一个绝好的复仇机会。”
苏执琅用那只受伤的手紧紧地握着花棹举着月吟剑的手，一点点帮她挪到他的心口上。
他的脸上带着奇异的微笑，使得他原本俊美非凡的面容上渡了一层耀眼圣洁的光芒，“阿棹，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选择接受我，也可以选择杀了我。”
剑尖慢慢没入他的衣襟，两人距离靠得太近，花棹甚至能感知到尖锐的剑刃一寸寸入侵，割破他皮肤，将那冰冷的铁锈探入他的心脏。
他滚烫的血落在她的胸口，他灼热的呼吸喷射在她的耳畔，他的目光里带着极度的绝望和诡异的愉悦。
一瞬间，花棹甚至分辨不清，到底是她在杀他，还是他妄图在谋杀她。
“你……”
他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神情专注得像是在擦拭上等的瓷器，然后他轻缓又优雅地开了口。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停止占有你。”
“哪怕死，你也只会是我的。”
“而我，也一直属于你。”
马车在苏宅外绕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夜色浓烈，遮掩了无边旖旎。
已是晚秋时节，阵阵冷风吹开帷帐的一角，露出花棹的小半张脸。她失了焦距的眼睛正寻觅着天上的月亮，可没过一会儿帷帐又被掩上。月吟剑早就被丢在一旁，那剑尖上染了一段触目惊心的红，却再也抵抗不了来势汹汹的肆虐与侵略。
“别桥，没想到你三言两语，还真的让父皇把曹家的兵权削了一半，那分化出去的一半，大概连父皇都没想到，已经是我们的人了。”苏执琅的书房内，一个身穿华贵锦衣的男人笑容奕奕道。
“三皇子过奖。”苏执琅道：“不过是三皇子手底下给的消息及时，再加上李相和曹将军的确触怒到了陛下的逆鳞，我才有机会借机凭势打压几分。”
“我看人向来很准。”赵邈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执琅，“谁能想到我们的小苏大人，仅仅试手管理一个小小的巡防营，就能在短短几年内，暗中将我们的人源源不断地安插进曹军，从内而外地侵蚀曹军的势力呢。”
他满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不过父皇大概更加没想到，每年的科举武试，前三甲都被已我们招拢收揽，秘密安插在晋国的各个军事机要位置。外人看来以为在军部手眼通天的是曹家，殊不知这个所谓的庞然大物，里面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我们吞噬干净。”
“若是没有三皇子在朝中周旋打点关系，别桥也不会如此顺利用十年的时间为您安插人手。”苏执琅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五日以后就是国宴，不知道三皇子是否已经下定决心，要促成大事？”
“要么成为一个籍籍无名，被所有人看不起的皇子，最后被登基的新皇怜悯，成为一个富贵王爷，要么就不破不立，来他个覆雨翻云，天翻地覆。”他眯着眼睛，眼中阴沉了几分，“两种选择，高下立显，何须下定决心？”
“再说，有你这等将相良才助我登基，我何愁不能成功？只是——”赵邈手上转动着轮椅的机关，推到苏执琅面前，“我是别无选择，那么小苏大人，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他目光审视着苏执琅，“若是你想超越苏相，选择有曹家依仗的太子，或者是和你关系最好，势力在朝中稳步上升的赵昶，更为合理，可你为什么选我？”
“三皇子是不信任别桥，还是不信任自己？”苏执琅有条不紊地续上茶水，移到赵邈面前，“众所周知，太子懦弱无主见，非明主，五皇子心思不稳，还需磨炼几载。”
他停顿下来，问道：“还要我继续点评其他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