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田的心放下了大半,关怀地问道:“饿……吗?”

    顾桩不错眼地看向陶田,点了点头。

    他感觉自己像睡了很长一觉,醒过来发现陶田不在身边,着实惊慌了许久,现下才有点回归现实的感觉。

    陶田一听顾桩说饿,忙不迭起炉子,给他热肉汤。

    陶家最不缺的就是肉,五十多只肥美的风干禽肉足够他俩吃到开春,搁外边,也是旮沓村物资囤储的门户里头一份的人家了。

    烧煤的简易灶炉一点起来,整个后屋亮堂了许多,不再只有蜡烛星星点点的光亮。

    陶田将放到天井的汤锅端到炉上热着,里面是已经凝固的鸡汤,还有一些枸杞、石斛、干蘑菇等辅料,看上去极其丰美。

    固体汤很快就受热化开,浓重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后屋,汤锅里咕噜噜冒着气泡,每一颗泡泡破裂都会炸出鲜香汁水。

    顾桩染病以后的这段时间里,陶田日日都会给他做诸如此类的肉汤喝,不得不说厨艺进步神速。

    男人每天将风干的家禽两劈四半,一顿烧其中的一小半,将肉与主食炖得酥烂滑口,然后一口口喂给无意识的顾桩吃。

    没有自主进食能力的顾桩吞咽困难,喂进去的每一口食物都得靠陶田用嘴喂,不然还不等他病好,就已经先饿死了。

    炉子上的汤热好了,陶田拣好的盛了一碗端到顾桩面前,伺候着他喝下。

    屋外的风还在肆虐卷啸,连带着前屋那三个贼的声音也听不太清,后屋内却始终暖意洋洋的。

    两人烤着火喝着汤,说着这段时间绵绵的体己话。

    再休息过一夜后,顾桩的烧没再复发,连带咳嗽声都清了许多。

    陶田看他头顶的黑气愈发细微,直至消失不见,心底的重石终于落了地。

    体内流感复发的顾桩自愈成功,陶田表面看不出来,实则心情好极,当村委会问他想怎么处置那三个外村来的小偷时,都无所谓地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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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那三个年纪轻轻不学好的贼在院子里待了一晚,虽不至于冻死,却也绝不好受,面上泛着高原红,个个发起了烧,想来吃了这个亏,日后绝不敢再跨进陶家一步。

    他们的父母相继找来求情,大冷的天满脸病容悲苦,承诺以后一定好生管教云云。

    村委会的领导都上了年纪,不愿为这种盗窃未遂的事情多费手脚口舌,商量过后,将他们仨批评教育了一下,就做主把人给放了。

    疫情当道,拘留所里的情况也很不好,人要是进去了,指不定就再也出不来了。

    小偷小摸并不算十分恶劣的行为,能给他们个机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