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得冷了,林幽担心曹暮夜外出受寒想着给他添置冬装,又怕突兀小心询问了曹干娘得知曹暮夜冬日里依旧一身单衣,心疼至于想办法给他做一套冬装好好过一个暖冬。
“幽幽妹子,你这是为阿夜做冬衣啊!”李寡妇手挽着个竹篮做了下来。
林幽轻声应,应付的说了句客套话继续手里的活计。自从知道曹暮夜不喜李家,林幽就决定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
李寡妇见林幽情绪不高,自己掀开篮子上的布,拿了几块猪皮和针线出来,“在家里闷,就过来唠唠嗑解解闷,你也在缝制冬衣正好我们做个伴。”做突然想起什么,拿着猪皮递过去,“上次来这儿,阿夜不是要你再做一只吗?我过来就顺便那皮来了,挑挑哪张合适。”
林幽放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桌上的猪皮,礼貌的笑了笑,“多谢姐姐了,手套早做好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李寡妇面上露出惊色,“做好了!?”舒展的柳叶眉一蹙,娇嗔中带着媚态,“妹子,您这是瞧不起李家啊!”
林幽听着话忙扶着李寡妇的说解释道:“姐姐别误会,您也看到这一桌的东西,上次干娘外出采办,整好看到有合适的皮子就顺便买了。这也不是要入冬了,要是平常也不会舍近求远的啊!”
李寡妇眉眼放柔嗔骂了句,做亲昵的点了下林幽的眉心,“让你这丫头片子也不敢,好吧姐姐暂且绕过你,有下次姐姐可不理你了。来让姐姐看看你的针线。”说着就去拿林幽放下的冬衣,手指摸了摸布料,“棉布啊!”眼眸带笑带着水光荡漾,像一道弯泉,林幽这见惯美人也心叹这李寡妇生得双美眸。
“是啊!入冬了给大伙都做一套好过冬。”林幽简单的说把心思藏在里面,眉眼微微下垂带着儿女家的羞态。
李寡妇过来人,又在家中守寡最会看人脸色,林幽这自以为掩饰极好早被她洞察一二,虽脸上带着笑心里早扭出酸水,声音微微上扬,清甜的嗓音像是掺着蜜“妹子是个细心的,但不知阿夜身强体壮异于常人,冬日里就多加一身薄衣,别人哈气他出汗,还好我来了,要不你这要糟蹋了。”发出铜铃般的笑声。
林幽听她的笑声心如打鼓,曹暮夜冬日里最多加件单衣,还会出汗!那她这一腔热血不是向东流了,脑袋哄堂一声这就算了,万一他拿这说他浪费布料,那她可不委屈死。
李寡妇看林幽那低沉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知心姐姐的双手扶着她的手,“稍微改改拿出去卖了就是,妹妹何必难过呢!”见林幽只是默默的点了头兴致不高,转拿那冬衣道,“妹妹这针脚做得密又紧实。”
林幽淡淡回道:“姐姐夸赞了。”
“刚听妹妹说还做了手套,这皮子你又不要了,整好我拿来也做手套,就是不大会妹妹能让姐姐看看不?”李寡妇推了推林幽眼里还带着笑,淡淡了扫了下屋里。
“可以啊!我这就拿给你。”林幽听到起身回屋去拿,近了曹暮夜的屋里拿了放在桌上的手套正要转身就看到李寡妇站在身后,吓了一大跳,半白着脸有点干涩笑道“姐姐,怎么跟进来了,来我们出去看吧。”
李寡妇眼在屋里转了一圈,拉着林幽坐下抱怨道:“外面风大,妹妹身体好,姐姐可受不住,让姐姐坐一会顺便看看你的手艺。”不待林幽的同意拿过手套,左右翻看了下,还摸了摸里面,惊讶笑道“里面还夹层啊!妹妹心可真细,看到旁边的绣花。”星月相伴看得眼里发红,挤出笑“这花好别致。”
林幽笑笑不语温柔从李寡妇手里拿过手套放在一边,“姐姐笑话了,哪儿有姐姐的好,姐姐怕冷正好厨房里炖了雪梨,姐姐跟我去尝尝吧。”推说拉着李寡妇出门,不想让她在曹暮夜屋里多留。
李寡妇没办法不舍的目光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那扎眼的手套上,假笑顺着林幽的话:“好好,妹妹真是个贴心的。”
李寡妇喝过了雪梨汤,再没别的事就回去了。林幽心想这李寡妇实在热心,可惜命不好年纪轻轻就守寡,长得又美可惜在这偏远的地方,要是在京都这样的美人早被人定了去何必在家蹉跎岁月,寻她打发寂寞,无奈曹暮夜不喜她家来往只能错付了。
又过了几日,天越发的冷了,好在林幽早赶制了冬衣,还特意为大伙做了手套跟帽子这类的防寒之物。曹干娘带了她特质的加厚护膝裤子,连连夸赞了几日,莲宝带上小手套和小帽子越发冰雪可爱,就是曹暮夜怎么也不愿意带她做的帽子,嫌恶的抛到一边说娘们,也不听她后面说话直接出门。
“干娘,他这身单衣出门不会冻到?”林幽看着今年的初雪纷纷,满是担忧没了往时看到初雪的兴奋。
“他人高马大的不怕冻。”曹干娘穿得一身保暖,颠了下怀里的莲宝,“还是女娃娃会疼人,看干娘这一身,这冬不怕冻了。”
林幽被转移注意力露出温柔的笑,这世上就干娘这一亲人了,虽是骗来是,但还是甘之如醴。怀念起在家中时,母亲兄长还有嫌烦的父亲看初雪,一家和乐嬉笑怒骂何曾想过这场景的珍贵。人总是等到失去了才会感叹,重来一回她更懂得了珍惜对自己好的人,独自一人走那阳关道实在太冷太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