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哲学家曾经说过,你是什么人便会遇上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便会选择什么人。
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编造的借口所迷惑,倾尽全力地迎合爱情的固有框架,面前的这个人,不一定是最了解,但对对方的感觉,本质上是来自自我催眠。
围城里的男女,或因为柴米油盐的现实而清醒,或因为甜言蜜语的誓言而沦陷,或因为棋逢对手的权衡而妥协,或因为寂寞而惘然。
“邹植说,我毁了你最后一份藏品,对吗?”愧疚带着怯意,她自责地问,想对方骂骂自己,如果挨一顿骂,恐怕心里没这么难受。
金泽诚的沉默,凝固了四周空气,晴晓紧张到不知所措,伫立一旁,冷汗从肌肤渗出来,手脚陡然冰凉。
最后一块残渣,也被金泽诚小心翼翼地捻起来放入茶罐中。
他抬眸,目光萦绕晴晓的慌张。他一笑,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欲念。
“是啊,最值钱的私藏物。”停顿的几秒,他早已经靠近。
晴晓的心脏像是接近极限一般剧烈地跳动,她见识过他发怒的一面,她不想再经历,不想被讨厌。
“对不起,我,我太鲁莽了。”低眉丧气地道了歉,她的眸子附着一层泪雾。
“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好?”丈夫弯着腰凑近她的正面,他的拇指轻轻地滑过妻子的脸颊,他把泪珠攥在手心里,“罚钱是不可能了,我每月还是要上交给你,罚物品,家里的东西都是我购置的,罚来罚去也是自己折腾。”
“可是你瞒着周小姐的身份,我也很生气。”
“所以你就拿我的一百多万的茶叶逞能?”
晴晓咬着唇想逃走,金泽诚一伸手就捉住她,手臂一拉,她就乖乖地撞进自己怀里。
“想肇事逃逸?”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没这么多钱陪给你啊,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把我卖了。”
“好,卖了你。”金泽诚忽然大笑,打横抱起了晴晓,“卖给金先生为奴为婢。”
晴晓松了口气,瘫软地趴在丈夫身上,“你不生气就好,为奴为婢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什么都不会。”
“晴晓。”金泽诚转了半圈停下来,注视怀里的女人,严肃认真地问,“我们是夫妻了,对吗?其实,你不用总是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也不用跟我如此生分。虽然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我看到过娄凯和他老婆之间的相处,他们总是打打闹闹,有说有笑,我想,这就是婚姻吧。”
“以前我不在乎别人的建议,可是结婚后,我发现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晴晓也回以严谨,“我们没有足够的了解,彼此间的安全感也没有达到婚姻的标准。虽然我说我充分地信任你,同时我也会害怕,我越怕越小心,越小心越伤心,越伤心越孤独。这世上最可怕的情绪就是孤独,而孤独正是源于爱。”
金泽诚震惊妻子的坦白,她竟然是这般心思细腻,而他从未尝试了解她,他以为,交了九块钱领了证,再赚钱办个体面的婚礼,就是对婚姻最好的交代,就是对女人最大的负责,其实一切都还是起点,他的付出,远远不够。
“老公。”晴晓在金泽诚耳边嗫嚅,“放我下来吧,我有点重,我有一百多斤呢。”
“不放。”金泽诚较真地凝视她,“再也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