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翘娆不想再在此地待下去,捏起绣帕子擦了擦眼泪,同楚氏简单说了一句身子不舒服后,就蹭地站起,转过身往外跑去。
苏寻雁瞧了瞧丝毫一旁面上没有悔意的苏墨,懒得再跟他费口舌,咬牙跟着跑出去追林翘娆去了。
原本很是严肃的场面这一下被闹得是格外的难堪。
“你自个儿回去给我面壁思过去,要么好生地去给翘娆赔个不是,要么承年成亲之前,你就别想着给我出来。”楚氏重重发话,一双与苏墨像极了的凤眼里满是狠厉。
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赵嬷嬷瞧见她正在怒火上,怕是不想再管三公子和姜芜的事情,待苏墨一走后,就挥了挥手,叫屋子里的人全给退下,今日的事情,个个都得把嘴给把严了,要是她从别的地方听到了有关今日的事情,就把她们的舌头都给拔了,再扔出侯府去。
待整间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后,赵嬷嬷才宽慰着楚氏,“夫人,公子也就是一时气极,您不用放在心上。”
楚氏指着门口的方向道:“他那是想着存心气我来着,我知道,他怨我当年将他撇下的事情,可现在,有时候我竟想过,若是我没有回去那么一遭,现在会不会好过一点。”
楚氏说累了,闭上眼摁着眉心直叹气,任赵嬷嬷站在她身后替她揉着肩颈。
另一边,姜芜见秋芮在俩人回去的路上时常打量着自己,面上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问:“怎么了?”
秋芮怕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会惹姜芜不悦,想了想后,才小声试探般地问道:“姜芜,方才夫人问你时,你为何不答?”
姜芜未听清,往秋芮的方向侧了侧头,“什么?”
姜芜自小有耳疾的毛病,很多时候只要旁人说话时声音稍小了些,她就听不大清楚,耳里只是一片的嗡嗡声。
秋芮见她这般,知她是又未听见,稍加重了些音量地重复道:“方才夫人问你是否愿意做公子的通房或者是妾室,你怎么不回答呢?”
姜芜走在秋芮的身侧,过了会儿,平静地反问她:“秋芮,那你呢?若是有一日,有人想央你做他的通房或是妾室,你会应吗?”
秋芮叹了声气,“也是。俗话说得好,宁做穷□□,不做富人妾,我才不要去做什么妾呢,还说是什么通房,这不侮辱人么。”
秋芮一通气地说完后,又才想起姜芜还在她旁边,连忙捂住嘴,生怕自个儿这嘴里又再蹦出一些不中听的话出来。
姜芜被她的这个动作逗笑,是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只是继续柔声地道:“夫人罚你的一月月钱,我会替你补上的。”
秋芮一把子松开手,豪迈道:“这怎么行?本来就是我惹出的事情,我自己是甘愿受罚,关你什么事,而且你不也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吗?”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你被扯进来。”姜芜摇头。
秋芮望着不远处另三名丫鬟的背影,有些得意洋洋地道:“不就一个月的工钱,没事儿。反正那三个丫鬟也被罚了,我高兴。”
姜芜笑了笑,“哪儿有你这么想的。”
“怎么?不行?谁叫她们先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的,被罚一个月的工钱,我还嫌夫人罚她们少了呢。”秋芮又对着三名丫鬟的背影举了举拳头。
姜芜缓缓道:“我向来是孤身一人,没什么可期望的,更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平时又多在侯府里,用银子的地方不多,钱财于我本没什么用处。可你的话,还有家中弟妹,终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