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笑呵呵地扶起黎青崖：“三公子不必如此，老朽与天泽城的众人期待您的到来很久了。”
“对了，将青崖安排在东阁楼吧。”
那是蕊心夫人生前的居所，因为蕊心夫人身体不好，受不住寒气，所以在修缮时花了大功夫，比起其它地方舒适暖和许多。
管家面露犹疑，回道：“城主。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下了冰雹，东阁楼的屋顶砸坏了，还未修好。不如让公子住在你的天月轩吧。”
天泽城虽然从外面看着很大，但因为人丁稀少，用得着的地方不多，便将九成以上的区域封了起来，以节省维护的人力。目前能住人的地方除了主人的院子，便是下属和仆人的居所。
黎青崖是贵客，安排在那里明显不合适。
裴雨延倒不介意黎青崖和他住一起，只是那里完全说不上舒适。想不到师侄难得来一次，便要如此怠慢。他扭头询问：“住我那可以吗？”
黎青崖对住哪并不挑剔，如果能离小师叔近些当然更好，干脆应道：“当然可以。”
既是住天月轩便犯不着再让人给黎青崖引路，跟着裴雨延便是。
一路走来，黎青崖竟然未在瞧见第二个人，他心生疑惑：“其他人呢？”
裴雨延反问：“什么其他人？”
“天泽城的其它弟子与仆从。”
“应该还没回来。”
“他们不住天泽城吗？”
“不住。”裴雨延摇了摇头，解释，“他们要留在北境各处打理事务，监管治安。长住的只有十来人。”
十来人？
相比于天泽城的面积来说，这个数字简直太少了。是半夜出门撞到鬼比遇到人几率大的人口密度。
裴雨延没说的是，在他小时候天泽城的人还要更少，只有蕊心夫人、他、总管，以及蕊心夫人的两个侍女。而且当时的天泽城因为无法尽北境之主的责任被子民抛弃，没有人会来这里，天泽城像是一座被世人遗忘的坟冢，静静躺在极北之地，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黎青崖望着森森的廊柱，只觉这里的生气太少了。
等到了天月轩，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宽阔的起居室里只有书桌、书架等必备之物，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冷还是冷，说话大声一点都可能把自己吓到。
裴雨延习惯了苦修，这里没有安置任何取暖的法阵，一进来就把黎青崖冷得直哆嗦。后面仆人来生起火炉后总算好了些。
黎青崖参观起裴雨延的这里。
意外在书架上发现了自己写给裴雨延的信，旁边还有聂清玄的，都被妥善收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