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尊具有重要意义的地方?”黎青崖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聂清玄,不知道他这辈子的详细经历,也不知道哪些地方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天门肯定是,但聂清玄已经在这里留了一魂一魄,太一仙宗可能是,那么还有其它的地方吗?

    他看向裴雨延:“小师叔可知有哪些地点?”

    裴雨延黯然摇头:“关于师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光靠猜是猜不出来的,而聂清玄出事的消息又绝对不能泄露,去问人也不行。

    忽然,黎青崖想到了什么:“小师叔跟我来。”说罢,扭头朝外面跑去。

    裴雨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黎青崖来到了山巅,裴钦的墓静静躺在此处,面朝大海,聆听无尽的波涛汹涌。

    见到自己父亲的墓,裴雨延并没有什么特殊神情,表情甚至可以说非常冷淡,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从未见过裴钦,旁人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他的生父,骤然见到这座荒冢,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黎青崖的目标是放在裴钦墓前的三个酒瓶,一个是早些时候他看着聂清玄放的,另外两个则不知放置的年岁,但与最新那个酒瓶的款式明显有差别。

    既然七百年来老东西只来过三次,那说明给师祖扫墓不是他的常规活动,每次前来定有非同寻常的原因。否则聂清玄也不会说那句“这次没什么大事”。

    这三个酒瓶身上或许有线索。

    “小师叔知不知道另外两个酒瓶是何时放置的?”

    裴雨延摇头。

    这个答案也在黎青崖意料之中。

    他将酒瓶收好,站起身,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带来一阵湿气。这股冷风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他怀里的人偶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委屈地揉着鼻子。

    黎青崖这才想起小人偶一直裸着上身。

    方才急着确定聂清玄的情况,竟忽略了手上来这也算他师尊,不可怠慢。

    回到院子,他用缩小术将聂清玄留下的衣服变小,打算给人偶穿上。

    裴雨延接过他手上的衣物:“让我来吧。”

    见到伺候自己人换成了另一个,人偶漂亮的眼中浮现些许不满,但不知该如何抗议,只能任由摆弄。

    他不喜欢看到黎青崖与(自己以外的)人亲密接触,哪怕是只有一魂一魄的人偶。所以在让黎青崖伺候人偶,和自己伺候人偶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不便将这缘由告诉黎青崖,毕竟这想法太霸道,且不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