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来了不少客人,二少爷陆云轩邀请了不少好友过府来玩。

    陆云峥下午也抽出空回府庆贺。

    大家一道在花厅玩耍,如今天气冷了,花厅四周都给围了起来,便是一个暖阁了。

    隔着珠帘,少爷们在一块玩搏戏下棋,姑娘们在另一边绣绣花儿,打打马吊儿,自在快乐。

    本来还泾渭分明,后来不知道怎么闹成了一团,珠帘也就被掀起来。

    裴玉衡觉得里面有些闷,到外头廊下来透透气,花厅外头这后院里,有一院子的细竹,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竹子,唯有中间隔出一条石径来,目光掠过这月洞形的天然竹门,便可见远处湖面水波粼粼。

    清风夹着湿气扑打过来,裴玉衡觉得舒爽了不少。

    这个时候,门口走来一位修长的男子,他眉目含笑,玉树临风,

    “衡姐儿,真的是你回来了,先前在王家,我还不确信,今日特地过来陆府,没想到还真见到了你。”

    男子语气温柔和气。

    裴玉衡转身才认出来,他是先前二哥的好友,崔家的三公子崔友林。

    裴玉衡曾有一位亲兄长,可惜在幼时便去世了,裴家只有二房有一个哥哥,便是她堂哥,如今她堂哥被发配在边疆,算了算,明年初应该刑期满了。

    这位崔友林以前也常来太傅府受教,

    裴玉衡其实刚刚就认出了他,只是她现在今非昔比,也不知道别人还愿不愿意认她这一门“穷亲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装作不认识了。

    “原来是崔公子!”裴玉衡面容含笑,稍稍施礼。

    崔友林定定望着她,才发觉小时候那一位小美人,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温婉大方,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衡姐儿,你如今好不好,住在陆府还适应吗?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当年在太傅手下受教,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看的。”

    崔友林性情温和,心性纯善,裴玉衡知道他是好意,

    “多谢崔公子,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这边二人在说着话,忽然一人站在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我陆府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吗?”

    崔友林扭头一看见是陆云峥,赧然一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陆云峥唇角勾出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