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柔雅在这里待了两年,她听守城堡的那个妇人说过,柔雅曾经怀过孩子,后来早产而死。

    陆云兰想去祭拜,可妇人说,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不知道被教堂埋去了哪里。

    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刺,那日她看到裴玉霖在裴玉衡生产时,差点晕过去的场景。

    猜想应该是当年柔雅早产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那样。

    陆云兰不敢问他情形,怕他难受。

    可如今瞧着这个孩子,年纪又对的上,就容不得陆云兰不问了。

    “裴玉霖,我问你,当初你跟柔雅的孩子,死了后你亲眼看到了吗?”

    裴玉霖闻言顿时色变。

    他的面色顿时比那明月还冰冷,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云兰往里面指了指。

    裴玉霖心咯噔了一下,他目光挪至那个不起眼的小屋,甚至来说都不能用屋来形容。

    里头散着一抹微弱的黄光。

    裴玉霖步子一步一步迈过去。

    他习武之人,脚步极轻,小男孩根本没发觉。

    他几乎是半蹲着进了那个洞,最后在东边那个小屋子看到了人。

    整个小屋子只够打了个地铺,门口放了一个小桌,小桌上摆着一些刻刀和没来及雕刻好的葫芦。

    裴玉霖将小案轻轻挪开,弯着腰跪着爬进去,终于看到一个小男孩卧在窗口。

    只见他穿着一件破烂的褐色外衫,一块葛布轻轻搭在胸口。

    即便已经有了些心里准备,可看到那张熟悉的睡颜时,裴玉霖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血腥猛地冲到了嗓子眼,他唇角溢出几丝血迹来。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整个人慌得颤抖了起来。

    那是一张跟柔雅一模一样的睡颜,长长的眼睫如鸦羽铺在眼下,静谧安好。

    裴玉霖内心的悔恨和痛苦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