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陈遥又问:“那还有最后一路……是什么情况?”
最后这一路肯定不会是王黄之流,因为听梁大哥的意思,这一路反贼还没起事,便被当地官府无情镇压,举旗者连同其家属更被一一正法。
这群贼人入夜时分举旗,三更便遭镇压,县令指挥诛杀其族系更是从三更直杀到天明还未停歇,所派斥候赶至此地之时,被斩下的头颅都已是在用牛车搬运。
……听梁大哥这么一说,这家伙更不可能是王仙芝了。
奇怪。
这情况非常奇怪。
听梁大哥侃侃说完,陈遥心中愈发觉得事有蹊跷,若此间出现的,是王黄之流那还好说,陈遥可能会觉得自己猜得不错,时机正好;
但王仙芝没出现,反倒出现了三四个乱七八糟的角色……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也难怪,毕竟这几路反贼都是薛崇瑞的手笔。
想了想,陈遥又问,“梁大哥,长恒方向的斥候如何说?”
“长恒?”
梁晃闻言一愣,略一沉思,当即摇头道:“长恒方向所派斥候当下还未回报,怎么了老弟?莫非你觉得长恒县内……”
陈遥摇摇头,不置可否,昨日若不是担心梁大哥起疑,他也不至于在地图上圈出那么多莫须有的地界,虽说苦了那些斥候将士,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然而没想到,重点标注的长恒没出事,其余几处却是狼烟四起?
“陈老弟,现下当如何?依大哥的意思,作为天平守军,自当是出兵增援匡城。”
梁晃没陈遥那么多心思,将事态悉数告之完毕,当即便准备调拨兵马,直取匡城。那地方离濮州不远,更何况那义成节度使李种也非贪生怕死之辈。
正所谓同食大唐俸禄,又秉承英雄惜英雄之念,梁晃觉得,当是派兵增援,切不可延误。
陈遥点头,但对此却不是很上心,他告诉梁大哥:
“匡城一役濮州自是要出兵增援,但依小弟之见,此番增援只可调拨五千兵马,而且领兵之人还需另选。”
“为何?”
梁晃闻言很是诧异,匡城告急,城中反贼总数当在万余,又有城墙作防,城外百里那队匪寇也在千余众,若非天平军全军出动,只怕是难以扭转战局,搞不好还会得不偿失,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通通葬身匡城外。
“承匡为小城,规模不大,那牙将既然敢举兵哗变,自然是有恃无恐。然此人鼠目寸光,占城不出也可见胆识不足,当下城中尚有粮草,他还能做困兽之斗,再多几日,恐怕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见梁大哥不解,陈遥便蹙着眉头做了些简单的分析,梁晃兵家出身,听陈遥这么一说,当即拍着大腿反应过来。
“老弟的意思是……这五千兵马,从濮州出发,不去匡城,而是直接自后吃掉那一队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