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忍无可忍,噌一声拔出龙泉剑,寒光一闪,卢玉姣左手指尖捏着的东珠就已经被削去一半,连带着她保养极好的二寸长的指甲也被齐根砍去!
卢玉姣哎呦一声,捧着左手怒道:“好呀,我还就喜欢你这种骨头硬的!来人!”随着她一声令下,船舱里呼啦啦窜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将秦珩和罗香凝团团围住。
“整艘船都是我的,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给我捉住他们!小郎君绑了送到我房里,至于罗姐姐嘛,你们看着办!”卢玉姣退到一边,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黑衣人听了一个个目露淫光:“多谢大娘子赏!咱们兄弟可好几日没开荤了!这小娇娘长得真水灵,兄弟们有福!”
“卢玉姣,你疯了?”罗香凝皱眉:“你这样做,激起罗陈两家的仇怨,于你有什么好处?只会让陈家加速败落!”
卢玉姣冷笑:“呵呵,陈家?我巴不得他败落的再快一些!什么颜面,什么尊卑,什么贵族,都是一张张遮羞布罢了!想当初,又有谁在意过我的颜面?我的一条命,都比不上人家的一点脸面!那我又何必让他们好过?所有的名门世家,都给我统统去死!”
罗香凝眉尖一动,似乎知道卢玉姣为什么如此了,但还未来得及说话,黑衣人就已经围攻上来。秦珩提剑将她护在身后,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问了一句:“主人,我可以杀人吗?”
罗香凝愣住了,笑卷云不是说,秦珩从不杀人,他不是因为不肯杀人,宁可自己被打死吗?
“你不是从不杀生?”罗香凝问出了心中疑惑。秦珩垂眸,他从前不肯杀人,是怕自己的手沾了血,有朝一日见了主人,主人会嫌他脏。但若主人置身险地,莫说杀人,就是屠城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他听府上人说了,主人自己都杀过人,那他还怕个屁,以后这种会弄脏手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就好。
秦珩温柔一笑:“我只听主人的命令。”罗香凝被他笑得心跳漏了一拍:“区区陈家,我还不放在眼里,就算你杀他满门我也能收场。去吧,宰几个人出出气。”
秦珩听了,剑花一挽,一个飞身已经抹了刚才说话地那个黑衣人的脖子,速度快得人眼难辨。其余的黑衣人连忙提起兵刃抵抗,却没一个能在秦珩手下过三招,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几十个黑衣人已经被砍瓜切菜般剁了个干净。
秦珩剑身一抖,就把剑尖抵在了卢玉姣白嫩的脖颈。卢玉姣却不惧怕,痴痴笑道:“死在小郎君手下,也算值了,动手吧!”
秦珩看向罗香凝:“杀不杀?”罗香凝轻微的摇摇头:“卢玉姣,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罗姐姐,你真是赚钱不要命呀?我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你也愿意跟我买卖?”卢玉姣拐着弯长长的‘哦’了一声:“我忘了,罗姐姐的名声跟我也差不了多少!”
秦珩把剑往前递了一分,卢玉姣的脖颈瞬间鲜血横流,她疼得吸了一口气,终于不再聒噪。
罗香凝道:“你做出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报复陈家和卢家。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根本伤不了卢家分毫,想要折损卢家的颜面也很难,人家只要不认你,把你踢出族谱就是了。你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还沦为他人的笑柄。”
卢玉姣凉凉得看着她:“可是我一个女子,又能如何?卢家树大根深,背后还有晋王,就算我现在手里有陈家,可陈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罗香凝嘲讽地笑了一声:“所以你天天带着面首招摇过市,是恶心卢家呢,还是恶心你自己!”
“卢玉姣,我也是女子!罗家也只是一介商户,但你去问问谢家、卢家,甚至去问问晋王、齐王,他们敢不敢动我?”罗香凝好整以暇地坐在刚才的椅子上:“充其量他们也只是想尽办法拉拢我加入阵营!想要脸面,就得有底牌。”
“我怎么和你比?你是罗家嫡出的大小姐,一呼百应。就算遭逢家难,也有罗家百年留下的家底,能让你东山再起。我有什么,我只不过是个伶人生的庶女,在旁人眼里,比只阿猫阿狗强不了多少!”卢玉姣悲愤道。
“秦珩,放下剑吧,举着多累呀!”罗香凝按下秦珩举剑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来,然后对卢玉姣道:“所以呀,你要把陈家的生意做大,等到你的财力能和卢家平起平坐的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你?”
“哪有那么容易?”卢玉姣黯然道:“谢家、卢家对陈家打压的很厉害,我试过的,每开一家店都血本无归。”
“我可以帮你!”罗香凝真诚地看着她:“你可以去汴梁,谢卢两家手伸的再长,也长不到天子脚下。我在汴梁城有几家铺子,前几年因为家里出事无心打理,一直荒废着,你去了铺子是现成的我可以免费给你用,只需要重新装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