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月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酒:“不,公子,你其实,打心底里,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小公子。”

    “此话怎讲?”闵槐烟微微皱起了眉。

    “公子你若是真的信任小公子,就不会不问缘由的先入为主,将小公子斥责一顿……这人呐,只有在不信任的情况下,才会单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判断是非对错。”

    闻言,闵槐烟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奴家再告诉公子一件事吧,先前奴家也曾劝小公子饮酒,但小公子却说,兄长为人严谨,不让饮酒。”

    笙月一双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

    闵槐烟心头巨震。

    原来,自己的话,小师弟都记着吗。

    在没有自己管束的情况下,小师弟滴酒未沾,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孩子,真的会擅自来青楼这种地方吗?

    原来,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吗?

    自家小师弟的带着哭腔吼出的“外人”跟笙月转述的“兄长”两个词在闵槐烟的心头交汇着,碰撞着,不断的响起。

    他猛地站起身,端端正正的朝笙月揖了一礼,发自内心的道:“多谢。”

    “此事本就因奴家而起,公子不必多礼。”

    笙月站起身盈盈屈了屈膝回礼,闵槐烟冲她点了点头就往门口走去,她这一次并未再阻拦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快步离开了。

    ……

    小酒馆里,闵槐烟和许岙还在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

    中午从笙月那儿回来之后,他就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错误,然后不得不妥协的找许岙商议一番,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

    而许岙觉得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首先就得当着祁濡辰的面跟让他跟自己和好,毕竟整件事情的□□就是这件事,只要他俩和好了,那祁濡辰的气也就消了一半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此刻,俩人正端着一杯酒进行“深情对白”,却见祁濡辰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一双眼睛淡淡的望着他俩。

    “小师弟,我……”闵槐烟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心里也一阵阵儿的难过,开口正欲说话。

    “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祁濡辰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自顾自的走开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闵槐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