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这次醒了快四个时辰，想来不久就能彻底醒过来。
有点不舍。
和顾嫤相识一场，就这么走他舍不得，也不放心，好在日后能常常见到。
天气暖和，石板热乎乎的，秦渊摊在上面，有流夏喂小鱼干和果干儿，感觉嘴里的苦味稍稍去了那么点。
秦渊回过头，透过窗子，看见顾嫤坐在桌前翻看账本，少女穿着一件薄衫，领口绣着栀子花，一缕青丝从耳边垂下，扫了几下微微泛黄的书卷……
秦渊的目光也随着那缕青丝一荡一荡的，月底了，青山书院又放假了，过几天三月三上巳节，祭天祭祖，他得回去。
对完账，顾嫤拿《茶经》来看，三月中旬就可采茶，顾家的茶庄都在广陵，顾嫤想，是不是回去一趟。
爹爹不在，不少人盯着顾家皇商的位置。
以前贡茶都是爹爹所制，徐掌柜手艺也好，但不及爹爹，如果可以，顾嫤想自己炒今年的贡茶。
今晚得去松鹤院吃饭，顾嫤把书放下，去内室翻腾柜子。
顾嫤翻出一罐茶，她去年炒的茶只剩这一罐，剩下的全给爹爹带走了。
顾嫤把茶罐抱紧，“枫意，你找一个匣子，这个送给外祖父。”
枫意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顾嫤想看看自己茶什么样，爹爹说好，或许只是不想自己伤心难过，要是外祖父也说好，那她炒今年的贡茶。
顾嫤吩咐道：“别说是我炒的。”
枫意使劲点头，“姑娘放心！”
顾嫤松了口气，去内室拿了件斗篷，把玳瑁抱起来稀罕一会儿然后带着枫意去了松鹤院。
秦渊已经习惯了。
他抖抖身上被揉乱的毛跑回屋里，跳到榻上窝成一团，也就一个时辰顾嫤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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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庭从书院回来，沐浴之后去给许氏请安，“母亲这些天胃口可好？儿子买了芙蓉糕和豌豆黄。”
许氏越看儿子越满意，“可算放假了，不歇着，何必跑一趟，快坐下。”
苏庭道：“读书不累，买点心也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