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那济州军官听了立刻惊道,“呀,原来是李大人!只是……可有凭证?”
济州府的州军竟如此谨慎,不过这一点在众人临出发前已被吴用考虑到了并做了准备,李瞻当即取出自己官印一扬道,“官印在此,不是本官又是何人?还不快开城门!”
但那军官却又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请李大人赎罪,非是末将有意冒犯,只是我们张大人有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城!”
李瞻故作大怒道,“连本官也不行吗?本官是朝廷命官,更与你们张大人平级,城破逃到此处,你们敢见死不救?!”
那军官赶忙道,“职责所在,还请李大人见谅,末将这就去禀报我们张大人,待得了张大人允许,末将立刻就为大人开门。”说罢,那军官的身影立刻就在垛口处消失了,看来是去找张叔夜禀报此事去了,
李瞻无奈的看着石勇摇了摇头,自己与张叔夜同为知州,品级相同,可那军官依旧没有做出丝毫的让步,张叔夜治军之严可见一斑,同时,李瞻的心头也不由有些暗暗叫苦,这些军官不认得他,可张叔夜却认得他,过会等张叔夜来了虽然一见他就会放他进城,但自己这个通敌骗开城门的罪行可就落实了,这可如何是好?唉,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且先等张叔夜来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机吧!
“万一……,”李瞻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万一过会待进了济州城有机会的话,自己何不趁机脱身向张叔夜暗示这些人的身份?那些贼寇的大部队距离这里那么远,城内几百人还杀不死这几十个人?济州城城防又这么坚固,应该可以不惧那些贼寇的攻城!如此一来,老夫虽然依旧落得个丢城罪名,但也是事出有因,更不会牵连孩子们,到时候再花点钱运作一下,老夫想必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再者说了,贼寇如此强悍,剩下的博州、齐州等州免不了也要被攻破,有这么多州官陪着,法不责众……!”
李瞻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个叫做石勇的贼首,只见石勇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目光冷冰冰的,毫无任何的感情,李瞻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忙讨好的对着石勇笑了笑就转回了头,一滴冷汗迅速滑落了他的额头……。
而在石勇的脑海中,却在回想着不久前出发前郑飞和吴用悄悄交待给他的话,
“此人做事摇摆不定,犹豫不决,乃是个善变的小人,待去了济州城需时刻提防此人反水,若有丝毫异常,切记当机立断!”
约莫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李瞻已经等的有些心急火燎的时候,突然听到城墙上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李大人?”
李瞻赶忙抬头一看,顿时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激动的拱手道,“张兄,正是老夫!”
石勇也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面色略有些黝黑,脸瘦而颧骨高耸,相貌并不显得多富贵但却给人一种很刚直正派感觉的五十岁左右身穿官服的人出现在刚刚的垛口后,正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的看着下面,听李瞻的话,看来此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济州知州张叔夜!
张叔夜看着李瞻落魄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道,“李大人啊李大人,你早听我之言,何苦落得如此?”
李瞻发自肺腑的老脸一红惭愧道,“老夫……唉!”
张叔夜道,“李大人稍等,我这就命人打来城门!”
说罢,张叔夜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垛口处,李瞻的心跳立刻加快了许多,握着缰绳的手也在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着,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旁边石勇低声冷笑道,“李大人,你很怕?”
李瞻心头一惊,慌忙小声回道,“本官……我是有点怕,那个……好汉爷,老夫已经按你们的吩咐做了,待攻破了此城,可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
石勇嗯了一声,便不再看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十人,众人都立刻把手覆在了刀柄上,做好了准备。
很快,只听一声响,城门终于开了,只见城门洞两侧站了十几名州兵,那张叔夜则站在城内离此不远处,身旁也有十几名州兵,更关键的是,开城门的人恰好只把城门打开的并不太宽,同时容纳两三人并行进城还行,若要两匹马同时进城就不行了,
李瞻见了心头不由一喜,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他瞬间下定了决心要反水,也不敢再看石勇,立刻迫不及待的就驾着马往里走,但他的这份异样已经落在了石勇眼中,石勇也立刻认定了李瞻要反水!
石勇马上紧跟了上去,同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是跟那几名弓箭手的暗号,那几人也立刻做好了准备。
且说李瞻率先进了城,因为太过紧张,他满头已是大汗淋漓,但他不敢去擦,只能强作镇定的继续往里走,而在此时,张叔夜见李瞻已经进了城门,也开始往这边走来要礼节性的迎一迎李瞻,他身边的十几名军官和州兵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