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集成嶂的高楼险阻中穿梭而过,就好比在越织越密、越织越压抑的荆棘网中找到了一线缝隙,逃出生天。
转而“砰”的一声,人群被留在身后,嘈杂被消音。
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平静的水面,有几分云顶湖水的安逸。
丝巾好像躺进了柔柔软软的湖面,
微风吹起涟漪,
摇摇晃晃~
直要将人的意识和思绪都晃到天边。
梧桐树的叶片,是宽大的五角枫形,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叶尖不断汇聚着露水,水珠垂垂,最终顺势滴进湖面里,“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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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吊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也是病房里生命检测仪作响的和鸣。
协和急诊尽头处的隔间里。
宋景明守在陈盼之床边,双手无力地撑在大腿上。
冰凉的输液管被他温热的手掌握住,里面的液体正带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注入病床上那个女孩的身体里。
宋景明身上还穿着深绿色的手术服,头上的手术帽也没有摘。
他是胸外科的医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愿意回想短短半个小时前的那番感受。
当时,漫长的6小时手术刚刚收台,他还来不及休息,就看见负责调度手术室的护士长急急地跑进了医生休息室里,直奔他而来,告诉他急诊的关山医生给他打了5个电话,说是一个姓陈的老师从市七中被送过来,已经昏迷。
七中的、姓陈的老师,
他只认识一个。
昏迷?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