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不及殿下有用。”小厮含糊着加快脚步。

    季听疑惑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未等问出来,两人便到了客房门口。

    “殿下快些进去吧,小的就在这儿等着。”小厮忙道。

    季听应了一声,抬脚便往屋里去了。天气很热,屋里又没开窗,蜡烛燃烧的味道和药味混在一起,叫人感觉又沉又闷。

    她蹙了蹙眉头,先将两边墙上的窗子打开,待外头的风稍微驱散了屋里的味道,这才往床边去:“你现在可还难受?”

    申屠川趴着不语。

    季听到他身侧坐下,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睡着了?”

    申屠川还是不说话,耳朵却微微动了一下。季听盯着他的耳朵看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道:“若是睡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装作要离开,只是还未起身,手腕便被他抓住了,接着就听到他闷闷道:“殿下不准走。”

    “给我瞧瞧,你的脸到底怎么黑了?”季听缓声道。

    申屠川顿了一下,蹙眉扭过头看她:“脸黑?”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脸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黑的痕迹,季听心生疑惑:“没黑啊,为何小厮说你脸黑了,要我来瞧瞧?”

    申屠川沉默一瞬,脸黑了。

    季听看着他突然沉下的脸,忽然有些明白小厮说的脸黑是什么意思了,放松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说吧,为何不高兴?”

    “殿下丢下受伤的我回京都,是为了国事,我可以理解,可如今好不容易又回来,本该好好陪我的,却去陪了扶云,难道我不该生气?”申屠川淡淡问。

    季听扬眉:“就为这点事?”

    “这点事还不够?”申屠川反问。

    季听轻嗤一声:“申屠川,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起来。”

    “若是不计较,殿下这会儿说不定就在他屋里歇下了。”申屠川提起此事就有些郁闷,虽然用这次受伤换了她三年不添侍夫的承诺,可家里却还有那么几个,叫他总是如鲠在喉。

    季听斜了他一眼:“我有自己的厢房,不会留在他那里。”

    “天生已经不早了,殿下既然来了,就别惦记自己的厢房了,不如就留在我这里吧,”申屠川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是殿下执意要走,那我也没

    办法拦着,但我若是突然生了毛病,怕还是要吵扰殿下。”

    “你威胁我?”季听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