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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缓了好一会儿,赵海把这归到自己疲劳驾驶产生了幻觉。
他心里骂了句,抹了把脸,抖着手挂档,踩下油门打算赶紧回家。
这时,正大街街头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几个年轻人边聊边走,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草,又他妈被截了……那狗东西……做了他……”
“对……不是没做过……查出来……”
“……”
要不……把这单顺便拉了?
赵海犹豫片刻,搓搓手,还是舍不得这送上门来的生意。
而且刚刚如梦幻的恐怖经历也让他非常渴望找几个活人镇定下心情。
赵海倒了车,侧过脸去打量。
那边是四个年轻人。黑夹克金发欧洲男人貌似是头,身材魁梧,胳膊下夹着公文包,不耐烦左边人的谄媚,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傻,老子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也不瞧瞧现在什么风头!”
被骂的矮个子平头讪讪低下头。
而黑夹克右边是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慢两人一步,穿着一件咖色大衣,没插话,站姿闲散,步履不急不缓,仿佛闲庭信步,透出一番格格不入的矜持贵气来。
第四个人在年轻男人身后,似乎是个纤细的女人,身影几乎被完全挡住。
赵海没来得及仔细看,几人已经走到面前,他连忙露出个笑:“四位去哪里?”
黑夹克男人嗤笑一声,斜睨着赵海:“哪来四个人,就你这眼神还开车?!”
赵海困惑朝年轻男人身后看去:“她不是跟你们一起——”
年轻男人身形边缘隐隐显出半截红裙子。那裙子主人动了动,慢慢往年轻男人和黑夹克中间缝隙挪——
赵海瞳孔骤缩成针眼大小,浑身僵死,视线跟被某种阴冷东西摄住了似的,死死钉在了女人身上。
他眼睛无法控制地上移——是镜子里红衣女人。
女人脚尖着地,脚跟抬起,肚子干瘪得仿佛被挖去了所有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