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静了静,申屠川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殿下也是怜香惜玉,宁愿自己走着,也舍不得那四个北疆男子劳累。”
“他们今晚要服侍本宫,自是要养精蓄锐才行。”季听话没说完时,便感觉到马车里的人在心情不好了,然而在知道这一点后,她心情反倒更好了。
申屠川这次静了更久,才淡漠开口:“那本官就先在这里恭贺殿下得佳人之喜了。”
……啧,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呢?季听扬了扬眉,不等她开口说话,申屠川的马车便冲了出去。
扶云盯着马车直到消失,才一脸莫名的扭头看向季听:“殿下,我怎么觉得,他方才像是拈酸吃醋了?”
“你还知道什么叫拈酸吃醋?”季听好笑。
扶云无语一瞬:“原先是不知道的,但他在长公主府那段时日,几乎是日日都在吃醋,我就算是想当看不见都不行……所以他都同殿下和离了,为何还要吃醋?”
褚宴闻言看向远去的马车,一时间没有说话。
季听也没有回答扶云的问题,只是催促他赶紧走。
三人走到集市后,扶云跑去租了辆马车,三人这才坐进马车回了长公主府。
一进门,阿简便朝着季听冲了过去:“娘!”
季听笑着将他抱起来:“有没有想娘亲?”
“想,”阿简嗲嗲的回答完,又指着大门的方向,“出去,出去!”
季听叹了声气,耐心哄他:“咱们再等等,等阿简两岁的时候,娘便带着你出去好不好?”
“不要,要出去……”阿简嘴一撇,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
季听心里十分错杂,只好带他去和扶星扶月一起玩,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等到阿简忘了想出门的事后,她才将他交给扶云和褚宴看着,自己揉着腰同牧与之一起往外走。
“殿下打算等阿简两岁以后,将他的身份昭告天下?”牧与之询问。
季听抿了抿唇:“两岁之后最为稳妥。”
“可还需要足足半年,阿简如今愈发大了,每日里都闹着要出门,殿下当真舍得让他每日哭闹?”牧与之又问。
季听不说话了。
牧与之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了她片刻后开口:“殿下原先是如何打算的?”
“我派人去太医院查过了,季闻如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只打算等他病得再重些,便将阿简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季听平静的看着他,“他多年无子已是事实,到时候哪怕文臣不喜欢我,也会同武将们一起,请季闻立阿简为太子。”
“若是做此打算,那只要季闻没有子嗣,哪怕他身子康健,也只能立阿简为储,何必一定要等到他病重之后?”牧与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