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轻哼一声,却也没有拒绝送到嘴边的吃的。她实在饿的厉害,又不想暴露身子不舒服的事,所以方才没叫丫鬟伺候,现在好不容易吃上饭了,一口之后更觉腹中空荡,好在申屠川喂得及时,没让她闲着多少。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寝房里暂时静了下来,一旁的丫鬟看得咋舌,不懂他们这是什么冤家,殿下能前一刻叫褚侍卫将申屠公子揍得鼻青脸肿,后一刻便乖乖让他服侍,申屠公子更是奇怪,被打成这样也不还手,还能心平气和的伺候殿下。
丫鬟实在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识相的退出了寝房,还在外头帮着将门给关上了。
寝房里只剩下申屠川和季听二人,季听足足吃了两小碗饭才停下,肚子被填饱之后,所剩不多的火气又散了些,若不是身子还难受,或许她就直接消气了。
申屠川见她不想吃了,便将碗筷放到了一旁,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这是风月楼中的秘药,最能缓解身子酸痛,申屠昨日伺候不周,想着殿下会难受,便送一瓶过来。”
他说完顿了顿,耳尖渐渐红了:“此药似油,要在身上推开化之,殿下若是不介意,申屠伺候殿下如何?”
“……本宫可真是太介意了,”季听无语的横了他一眼,“把药放下,自有丫鬟伺候。”
“是。”申屠川顺从的将药放下了。
季听盯着他青青紫紫的脸看了片刻,不急不慢的开口:“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本宫乏累,需要歇着。”
“还有一事。”申屠川看着她的眼睛。
季听扬眉:“何事?”
“今日晨起,我看到……看到床上有一抹血渍,”申屠川的耳朵再次泛红,双手渐渐握拳,“想问一问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听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问:“怎么,你在期待什么?”
“申屠不敢。”申屠川垂眸。
季听轻嗤一声:“本宫倒没看出你有什么不敢的,可惜叫你失望了,本宫是有侍夫的人,又怎么会再落红,那不过是本宫的葵水,你以为本宫昨夜为何突然不准你伺候了?”
她才不会说那是自己初夜,搞得好像一直为他守身一样,叫他平白得意。
申屠川听到这个答案,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左右同旁人共侍一妻的打算都有了,又怎么会失望她的初次不是自己。只是清晨见着那抹红时,心里确实存了一分期待。
“申屠冒昧,还请殿下恕罪。”申屠川行礼。
季听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他这人前世眼高于顶,多少身家清白的高门贵女都看不上,如今却要伺候她这个风流浪荡的女人,估计心里都要怄死了,偏偏暂时不能同她撕破脸,还要装出情深的姿态。
季听唇角微勾,最后一点浊气也散了:“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是,”申屠川应了一声,眉眼和缓起来,“殿下好好养着,记得用药油推推身子。”
季听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模样。
申屠川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起身往外走,出了门后轻轻帮她带上房门,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庭院中等候的牧与之。他眉眼间不多的温情立刻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无尽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