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山延腿确实很长,但晏君寻直觉他是故意的。这个行为就好像在无声宣告他来过——他来过,他进入过晏君寻的领地,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熊猫端着托盘出来,对晏君寻说:“南线战争都停止了,咱们这里的牛肉还这么贵,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周的菜谱了。”
晏君寻在熊猫的唠叨声里吃饭。
“今天这位时先生长得真帅,人也很有礼貌,是姜敛的新同事吗?不太像,他看起来像是姜敛的领导。”熊猫警觉地说,“晏先生请把土豆也吃掉,光吃肉会便秘的。”
晏君寻扎起块土豆,塞进嘴里,敷衍地“嗯嗯”。
“他的嗅觉太好了,”熊猫继续讨论时山延,“还闻得出你刚喝过牛奶。”
“人也很聪明,”晏君寻想起昨晚,“像个犯\罪分子。”
熊猫被逗笑了:“你很少夸别人聪明。”
“他骗过了我的眼睛,”晏君寻吃了两口米饭,“我还以为他想跑。”
时山延对傅运的态度像是要终止转交任务,他对晏君寻说的话也让晏君寻犹豫了,可他实际上根本跑不了也没想跑,从一开始他就凭着自己和停泊区的信息不对等戏耍了所有人,晏君寻直到灯灭后才回味起打火机的猫腻。
时山延从头到尾的表现太自然了,他把自己的漏洞递到了晏君寻的面前,再要晏君寻浑然不知地亲手送回去。这可恶的操控欲。晏君寻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晏君寻。
“这如果是场考试,”晏君寻叹气,把空碗放回托盘里,生气地说,“我一定不及格。”
“不要气馁,”熊猫安慰他,“我们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总的还是有收获。”
“什么收获?”
“一个朋友,”熊猫摊开爪子,“一个帅气的朋友。”
“啊,”晏君寻更生气了,“我好开心。”
***
次日太阳很大,晏君寻把车停在督察局门口,他还没有拔出钥匙,就听见有人在敲他的车窗。晏君寻把车窗摇下来,对上了一副墨镜。
时山延不仅换了新衬衫,还剪了头发,要不是他还戴着束缚锁,谁都要把他当成督察局的精英。他把墨镜拉下些许,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你不太守时。”
晏君寻转过脸,回答:“这就是我的上班时间。”
时山延上车时,小橘龙局促地握着前爪,对他说:“欢迎你时先生,你对座椅有什么要求吗?”
“有点窄,”时山延调整着坐姿,“好了,谢谢。”
“车内系统为你导航,”小橘龙试探地问,“晏先生需要一点舒缓的音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