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忍的够久了,不想再忍下去了。
孔雪飞眸光微凝,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
这些日子,孔家人对他稍微好了一点,至少在外人面前没对他呼来喝去。
孔思成夫妻也没想到,便宜儿子能考上清华大学。这在小县城中,可是足以引起大轰动的事。
开学的日子到了,舒安歌、孔雪飞还有聂绍珍三人一起踏上了前往首都的火车。
聂绍珍打定主意要离婚,唐金才只能自个儿生闷气,唐同兴的病也耽搁在那儿了。
没人愿意给他捐肾,只能靠透析续命。
唐同兴的媳妇儿还年轻,娘家人将她接回去了,只留下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
无奈之下,唐金才只好将儿子和孙子接回了家。
老婆闹离婚,被居委会调节烦了,直接奔首都去了。
唐金才又要上班,还要照顾儿子和小孙孙,不出两个月就累病了。
当初跟前妻离婚,没两年他就娶了聂绍珍回来。
唐金才早就忘了,一个大男人拉扯两个孩子的苦楚。娶了聂绍珍之后,家里家外都有她张罗着,他连包盐都没出门买过。
洗衣做饭,带大儿子做透析,唐金才天天忙着这些事,心里全是火,脾气愈发大了。
他试着给大女儿打电话,让她想办法联络让妻子,让她回来搭把手照顾家里。
可大女儿那边,怎么都打听不到妻子的下落。
唐金才沮丧失意之余,心中也忧惧着聂绍珍真的打定主意跟他离婚。
大女儿心气高,日后大概率要留在首都成家立业,明确说过不愿让家里拖后腿。
儿子被尿毒症折磨的瘦骨嶙峋,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再做不了肾移植,只怕过不了几年,他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相较之下,聂绍珍没有唐家的累赘,一个人清闲自在。还有一个考上清华大学的女儿孝敬自己,离婚之后痛快极了。
唐金才每每思及此处,总觉女人都是狠心的。前妻为了一己之私远渡重洋,第二任妻子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这辈子,连个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女人都没有。
伪君子扒下面皮最惹人厌恶,唐金才自己大男子主义,自私自利到了顶点,反而觉得聂绍珍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