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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穆单方面和袁家、袁豫安一笑泯恩仇。

    隆升也顺道提了逐风的事——顾清穆当然没异议,甚至还因为之前误会了隆升而在这件事上显得格外配合,主动说道:“公主放心,明年过完年,参加大考的士子陆续就该入京了,到时候咱们提前一些就派人多留意其中年轻有才学的,若是考中就可以询问了。”

    其实隆升一说此事,顾清穆倒是想起了刘家那个儿子,但是这念头一转也就过去了,他也知道这是个馊主意——妹妹嫁给了袁家的公子,哥哥却娶了袁家外甥女的丫鬟,这以后叫姑嫂之间如何相处呢?这种主意若是果真说了出来,只怕隆升要不高兴的。

    隆升不知顾清穆这个荒唐念头,只听顾清穆说提前留意之事,觉得十分有理,便笑着替逐风谢过顾清穆这番用心了。

    隆升夫妇重归和睦,一向再未生什么事端。

    但十月里,宫中却出了一档子事。

    ——小孙氏郁结成疾,一心想再见五皇子一面。

    小孙氏的病不算很重,但也不算轻,太医看脉时也劝她放宽心怀、安心修养,小孙氏便道想念五皇子、想见一见五皇子。

    小孙氏戴罪之身、五皇子天子血脉,太医本来不愿多事,但小孙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偏偏身边还有一群宫女内监瞧着呢,太医若是向谨贵妃复命时隐去此言,来日被举发后难免落一个隐瞒不报的罪过。故而左思右想,太医复命时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讲此事说了。

    当时容琳也在一旁,听说之后也求谨贵妃许他见小孙氏,只是此事的确重大,谨贵妃不敢擅专,便报了皇帝。

    皇帝自然不准——小孙氏之罪无论是否有隐情,她都到底是戴罪之身。罪妃怎么能再跟五皇子见面呢?

    谨贵妃虽然对小孙氏不无怜悯,但皇帝既然决定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当下也就领命、只是命人回复小孙氏时将话说得委婉些也就是了。

    小孙氏得知后自然失望,但她想必也知道,此事本就是无望之事,故而虽然消沉,却也无怨怼之言,只是命人带话给谨贵妃道:‘我昔日求贵妃让五皇子莫忘了我,今日又听说五皇子仍愿意见我,便知贵妃慈悲之心。虽未见成,但我已感激不尽,余生自当为贵妃在佛前诵经祈福。’

    谨贵妃听后心中感慨,但也不好多说其他,便只对来传话的人道:‘此事乃是天子圣德,与我也没什么相干。望她好生忏悔、赎罪,莫负天恩。’

    皇帝听说这后续之后,叹了口气,但据说也没说什么。

    此事自内廷传出,隆升对袁夫人和袁豫安之妻道:“谨贵妃品格贵重,心性也好。”

    隆升这句话循王妃听说后,对自己的女儿叹道:“正是这样,谨贵妃如此德行,不负贵妃之尊,这是你该学、该亲近的人。”

    彼时不过是荣恪和母亲私下里说话,荣恪自然也没多心,当下便笑着说了声是,又顺着母亲之意说了谨贵妃几句好话。

    但不过三日之后,安顺突然拜访循王妃。

    循王妃一开始自然不知安顺这个侄孙女是什么意思,但她做了一辈子的宗室贵妇,安顺只三言两语便叫她看出了端倪——循王妃倒也不动声色,只笑眯眯地装糊涂,和安顺虚应了一番、一句实在话也不曾说下。

    “怎么?四公主什么意思?”

    安顺走后,循王便来问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