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暝轻笑,有些凉薄,视线落在手里的白纸上,倏一拢眉,“这是什么?”
纸上画着一个大爱心形状,里面写满了季亦承的名字。
赫伯特也看了过来,想了想,
“那是景小姐画的画,就是那天您和……季少在庄园草坪上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景小姐在一旁问我要画纸和画笔。”
看着白纸上写满的名字,时暝莫名的眉心狠狠一跳,好像被什么抓了下心口,竟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
……
“大公子,有什么问题吗?”赫伯特见时暝脸色微微太不对。
时暝猛地一惊,好像突然魂魄归位似的,下意识攥了攥手,压低声音说没事,又强压下胸口那疯狂涌动的混乱,还有那几乎要跳出来的想法……佯作镇定的随手拾起了桌脚下的另一张白纸。
却在看见上面画着的内容时,骤然,脸色白了,剧缩的瞳孔如见到鬼似的,死死瞪大了。
白纸上,画着一只犬,犬身上插着一把刀,而刀插的位置,赫然写着两个字,时暝。
他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那么清晰的字迹……
时暝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刚刚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的心口已经死死掐紧了,再也压不住那海啸般的狂潮,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生生撞破。
爆凸的瞳孔就像是被尖刀刺破了一般,竟一片猩红的血泪,空洞的混涌着,震惊,恐慌,呆滞,盲白……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死死瞪大的瞳孔里,滚烫沿着眼角滚落下,仿佛被掐锁的喉咙里几乎要窒息了。
时暝浑身狠狠一颤,控制不住的痉挛,一下子支撑不住,从椅子上重重的跌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轰”,一声重响!
几乎把他周身快要凝固的薄凉给生生粉碎了……
时沐阳靠在门板上,单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紧成拳头了,一心想着房间里的情况,他没有和赫伯特一起进去,就是希望他哥能够自己决定如何处理那些资料,若他哥能够面对的话,那就真的释然了。
怎么赫伯特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