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试探道“师尊,要不我……”
“啰嗦!”
丹煦只好快步跟上,一边安慰自己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不就是四面墙一扇门嘛。
这种埋藏于内心的恐惧来源于槐筠上课时的不知疲倦,有上课点儿没下课点儿,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说一句开始吧。丹煦要么弹琴、要么练剑,再有便是背出所有的心法、武学招式和蛊虫的类型、养法,他未说‘停’,那就一遍又一遍。
他也不休息,也不变姿势,只坐着,看着。
在古琴之前,丹煦除了笛子还试过琵琶、筝甚至箜篌等乐器,筝与琵琶弦更硬些,那时槐筠会在桌边备一堆义甲,手上的磨断了再换新的。
但无论何种都是以疗愈为主,杀音武音这些槐筠总是点到为止,只教些浅薄的。
槐筠的宫殿名为西海,丹煦想大概是与东极作为对应,但却没有名为南海、北海的宫殿。
这宫殿比东极宫大些,槐筠在漠西壑之时也甚少出门,每日都在殿中钻研蛊术阵法,武学心法之类。丹煦觉得他的兴趣就在于此了。
果然到了殿内,槐筠吩咐亲信去准备客房后,便找了个位置坐着。
他不去坐上位宝座,而是寻了个可对坐的几案,对丹煦道“开始吧。”
这三字似魔音环绕,丹煦解下背上琴袋,取出墨合放于案上,盘腿坐下“可我现在没了内力。”
“只弹音律即可。弹那些不太用得上的,免得忘记了,到了关键时刻走了调。”
“是。”
这一弹,到了子时才结束。论其煎熬程度,比去东极宫抄书大多了。
更让丹煦心情郁闷的,还有结束时,槐筠道“明日起床就去蛊室吧。”
蛊室中的工作多是摘捡,记录。对着些虫子,这是丹煦在槐筠这儿常做的工作,除了对这件事的本能排斥外,另有便是害怕槐筠问起自己天圣蛊的去向。
第二日,槐筠让宫女们送来了漠西壑服饰,这衣服是一件纯白的纱制长衫,白纱间洒满了珍珠,搭配着同色头纱,也以宝石珍珠做饰,漠西壑女子装饰多露手臂与肩膀,这衣服经过了改良,有广袖但如薄纱,布料够包住肩膀,可领子却不高,丹煦脖子上还挂着地芯石,若换上这件,恐怕瞎子都能看见这块石头。
身边宫女们并没有退下的意思,为首者还上前行礼道“奴婢们替大人更衣。”
丹煦笑了笑,拒绝道“不用了,你们出去等着吧。”
那些宫女没再多说什么,便退出了寝宫,丹煦将衣服拿到屏风后,换上。不过好在这衣服融合了中原服饰,有一封腰,为了使腰部挺直,封腰非常宽厚且华丽,外镶了数十宝珠,丹煦将地芯石藏在了封腰里,收拾好了之后,再招呼宫女们进来。
槐筠喜好华丽,确切的说是他喜欢女人打扮华丽,比如紫剑仙就很华丽,再者便是天圣教的圣女们,打扮的也非常华丽。丹煦还听说,那位她素未谋面的神君,不谈修为如何,只看外表,也是举世无双。
所以这套衣服华丽得还不够,于是宫女们端来一串儿的饰品开始往丹煦身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