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月闻言之下,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还在试探自己,当即眉头微皱,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丹松,接着问道:
“道友,你确定令师,是掌管后山诸多事务的那位?”
“自然...”
丹松先是一疑,而后淡淡开口,心中却是加上了“不是”两字。可下一刻,其却听身后的女子,淡淡出声道:
“道友不必费力试探,残阳宫之中,只有四名长老,并无第五人。至于后山掌管诸多事务之人,却并不是宗门长老,而是一名外门管事,试问一大宗门,又如何会派一名长老,单独看管因犯错被废去修为的弟子呢?”
此言一出,丹松当即愕然,因为就连他,也是通过门内师兄的一些言语,这才猜到了后山禁地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是此女,似乎却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其中原因,除了她的确是用心了解过残阳宫之外,便只剩下她说言非虚一种可能。
而此时联想起其之前所说的,自己被邪修种下禁制,如今不过解开了第一重封印的话,不禁心头一凛,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身后的女子,修为不止是凝气境,而她之所以知晓这些信息,乃是因为其真的与门内哪个师叔师伯有故。
“前...”
丹松心念至此,一句前辈差点叫出口来,可就在此时,其却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劲风自前方席卷而来。当即凝神之下,却是发现原本平空飞行的飞剑,此刻竟然在俯冲而下。
而自己之前所祭出的符箓,此刻也赫然到了飞剑此刻俯冲而下的方位,不由得心下一惊,终是没有喊出那两个字来。
丹松并没有意识到,方才由他驱使飞剑之时,速度可以说缓慢无比,甚至都比不上一些武道后天三境左右之人施展的轻功。可是经由方才女子接手过后,速度却快了十倍不止,而其从未察觉的原因,却是因为速度虽快,却奇稳无比。
直到如今靠近目的地,方才在俯冲而下之时,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感到了二师弟所在之处,不由得为之一愣。
只是瞬息之间,两人脚踩飞剑,便已落在了一处巨大楼阁之上,距离地面仍有数十丈距离。而巨大楼阁之顶,挂着一只足够丈许长宽的牌匾,其上以金漆写着三个大字“朱雀楼”。
而朱雀楼之下,赫然便是楚玄宫之内,两人此刻已然来到了楚玄宫之中,朱雀楼便是楚玄宫中的眺望之所,于此处可以纵观楚玄宫内全局,因此朱雀楼上,常年有驻军把守,乃是楚玄宫的视听所在。
可是今时今日,朱雀楼顶,除了脚踩飞剑降临于此的两人之外,竟再无旁人。而楼阁之顶,隐约传来淡淡的血腥气味,楚月只是稍稍动念一扫,便已知晓,整个朱雀楼顶的区域,如今已尽数被人血洗,一个不留。
“这..他们都死了?”
丹松此行下山,也不过是在他十指可数的下山次数之中的一次而已,其心境虽然天生稳固,但却也没见过此等场面。此刻虽然看不到尸身,却也能凭借空气中的血腥味,判断出此地原本该有的驻军,只怕已经全数罹难。
“看下面。”
然而下一刻,楚月轻声开口之间,却朝着下方一指,而随即其目光便落在了一人身上。那人同样身穿一身青白道袍,此刻却是脚踩飞剑,悬浮在朱雀楼三层一侧,距离地面仍有十几丈高,常人根本不会察觉。
“是我师弟,他...”
“静观其变。”
丹松出口之间便要下去与师弟会合,却被一旁的楚月制止,因为她的视线,只是在二师兄身上,和他手中握着的血剑停留了些许功夫,便转向了朱雀楼下的众人。
此刻朱雀楼下,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此刻正以一柄断剑,架在自己的玉项之上,已然划出了一道较浅的血痕。女子雍容华贵,样貌亦是配得上此身装束,可其此刻的脸上,却不复昔日荣光,已然多出了两道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