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吗,很疼。”陈翩听到她的声音,停了动作问她。
“本来不疼的。”
“我疼。”
“又没在你身上。”
“就是在你身上,所以我疼。”
“嗯?”刘岸黎抬头,听他用喑哑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屋内烛火熠熠,可门口不那么亮堂,她既看不见陈翩皱着眉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眼角挂的一丝泪花。
“你要我说吗?”陈翩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一样。
“说什么?”刘岸黎问。
“我从小就是个受宠的皇子,母妃在宫中也备受荣宠,我也是。天之骄子,不论父皇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弟众多,但是他的确给了我的,让我变成如今这般,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但我又不满足于此,我想要更多。”
“我知道,天下。”
“别人都不懂我所求,白贞,白术,都不明白,我猜白离也不懂,她不过是听命于我二哥罢了,哪看得出我,但是你看出来了,你第一眼见我,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让我坚信你是唯一明白的人,可你是男子,于是我只想与你保持距离,不要靠近,不要有什么波澜,但是你偏偏要往老虎的洞穴撞,后来送上来的小肥羊竟然是个女子,扎根的种子终于开始萌芽,我一开始并看不出对你有多在乎,直到那天夜里梦见你在血泊里,你知道我有多无助么?”
“知道。”她也很无助,死前种种,拼命想爬起来的身躯,拼命想挣开的眼睛,拼命想按住的血,她都无法拼命,因为拼过了,没命了。
“万一陈非不小心把你……怎么办,我当时还在等梨花糕,我想着给你送去。”
“我错了。”刘岸黎低头认错。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只是很生气,你还说没什么事,怎么会没事,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
“你跌入悬崖的时候疼吗?”
“不疼。”
“所以啊,那么疼,你都不疼。”
“你不一样。”
你不一样,就这一句。
“哪不一样?”刘岸黎抬头问。
“别问了。”说罢,低头冲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吻了上去。
刘岸黎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微合,睫毛颤颤的,让她忍不住想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