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虽然急,虽然气,但自知理亏,话没说得太绝,没有直接质问梁家是不是有人蓄意谋害,为什么不照顾好宋姣之类的尖锐问题。
梁老太太不紧不慢道:“这事儿要调查真相也并不难,事发当日现场的人不少,一个是骏哥儿媳妇自己,一个是骏哥儿,再有一个,便是们这边的二姑娘宋琦,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个陪嫁丫鬟云朵,事后我倒是问过云朵,稀稀散散听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想来做不得真,骏哥儿是我儿子,他说的话有隐瞒之嫌,不如,老太太把自家人请来,仔细问问就知道了。”
一句“自家人”,成功把话堵回来。
宋婆子一辈子为人坦荡,虽自认脾气不好,却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让人捏着把柄。
然而今日,却被梁老太太噎了个结结实实,一腔怒火堵在嗓子眼,想发发不出来。
她只能看向温婉,“宋琦回来没?”
温婉道:“二伯刚去了谢家。”
“好,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宋婆子闭了闭眼,想到无辜枉死的姣姣母子,想到宋琦那个成天上蹿下跳的搅家精贱蹄子,只恨不能亲手打死她去给姣姣母子填命。
……
宋二郎一到谢府,都不等门房通报,直接就往里闯,一边闯一边大声呼喝,“宋琦那个孽障在哪!”
谢家小厮见他气势汹汹,手上还拎着鞭子,吓得连滚带爬去通报。
今日中秋,衙门放了假,刚巧谢正在家。
听说宋二郎不管不顾闯进来,他忙出去看。
刚走到外院,就碰上一脸暴怒的宋二郎。
“二表哥。”谢正拱了拱手。
宋二郎问他,“宋琦在哪?”
谢正怕他冲动,就劝道:“既然来了,不如先去前厅喝杯茶,我让人去后院把她请来。”
“我哪有那心情喝茶?”宋二郎语气格外的冲,“赶紧的,让人把那孽障带出来,我今儿非亲手打死她不可!”
谢正脸色变了变,“使不得,可万万使不得。”
宋二郎心烦气躁,一把将谢正推开,“这是我们家的事儿,别管!”
谢正无奈,倒也没有因为宋二郎这些话生气,仍是好心劝道:“这么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扬言要打死女儿,且先不说宋琦听说之后敢不敢出来,就算她真出来了,被打出人命,到时候宋家背上官司,监察院的御史们趁机参上三表哥一本,对们二房有什么好处?”
宋二郎怔了一怔。
的确,他先前满心都是把宋琦那个小贱蹄子抓出来打死,没想过后果,没想过会给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