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有些意外,自己都还没开口介绍,竟然先让他给猜了出来。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避免了许多尴尬。
陆行舟微微颔首,目光温润,“温二哥含辛茹苦把婉婉拉扯长大,我早该亲自登门来看看她的,不管这中间有多少原因,没来便是我的不是。已经在酒楼定了包厢,一会儿咱们好好喝两盅,就当是我为自己的不称职给温二哥赔个礼道个歉了。”
一番话说下来,没出现“生父”这个字眼,也没明着说感谢温父帮他把闺女养大。
这种话,不管用什么样的腔调说出来,都是伤人的。
反倒是赔礼道歉,更容易让对方接受一些。
虽然自己也替他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但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也不存在“抵消”一说,恩就是恩,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温父又岂会听不出陆行舟话里刻意避开的那些字眼,可见这位“正主”不是个简单人物。
三言两语之间,自己与正主,高下立见。
他心里不是没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高兴。
芳华那样美好的女子,她值得更好的,留在自己身边,等同于折了她的翅膀。
这样融洽的谈话,大大出乎了长公主的意料,欣慰之余,又有些迫不及待,“对了,婉婉呢?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可曾许了人家?”
虽然她当初是把婉婉托付给宋三郎的,可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中途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话聊热了,温父的神情轻松不少,如实说:“婉娘在十六岁那年开春,就已经出嫁了。”
长公主与陆行舟对视了一眼,问:“嫁到哪了?”
温父说:“正是你临走前托付的宋家三郎,宋巍。”
闻言,长公主大松口气,“是他的话,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陆行舟脸色微变,“宋巍?”
宁州?宋巍?
是刚巧重名,还是……
陆行舟想到先前在胡同小院见到的那个丫头,心跳控制不住地加了速。
长公主瞧他不对劲,问了句,“怎么,驸马认识?”
当着温父的面,陆行舟不想把话题扯远了,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