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一再收紧,不停的调整呼吸,相较于任泉娅的表现,任启明不知是否羞愧所致,一直低头不语,而任知学通红的眼眶也明显湿润了起来。
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樊律师难免感慨万千。
虽说这视频是经他手录制的,当初虽有感触但明显没有这么深,如今随着任老太太的离世,好像所有的感受都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无论是心酸或是难过,亦是如此!
依昔记得初见任老太太时的样子,他当时还想,这样一位雍容气度,和蔼慈祥的老人,怎么会教出那样一群儿女?
现在想想,眼看着儿女与自己想像中的样子背道而驰,那该是种怎样的心酸和自责?
正出神时,视频里任老太太的声音并未停止:“其实所以对于遗嘱,我要说的不多。知学,泉娅和启明出生后,公司都为你们三人留了股份,如今你们也在公司任职,说到底这么多年是我太自私了,不顾知学的意愿,以他身为哥哥要承担责任的名义强留他在公司管事,在我离开后,知学也该歇歇了,妈不该让你背负了这么多,一直照顾着我,照顾弟弟姐姐的感受,是我对不住你!至于公司由谁来管,泉娅和启明可以各凭本事,反正无论谁当家作主,我想你们为了公司好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然后是我名下的股份,三个子女谁都无权继承,由樊律师经手,全部兑现捐给教育机构,希望可以重视起对孩子们的素质培养,以免未来有更多和我一样情况的孤寡老人存在。”
前一秒还有些微微动容的任泉娅,在听到这话后,瞳孔收缩,眼眸下意识睁大。
显然是被任老太太的决定,惊得目瞪口呆。
只不过,任老太太的话仍在继续:“我名下的不动产,全部留给我的孙子,暂时只有收益权,没有买卖权,待将来娶妻时,才有权支配,就当作是我给孙子和孙媳留的结婚礼物。”
“我名下的存款分为三份,其中两份留给我的两个孙女,任芷凝和任诗凝,另外一份留给我的外孙女柳若,同样也算我给三个孩子添的嫁妆。还有我名下的基金股票,投资理财转赠给我姐姐的孙女,司一笙,她即将要当妈妈,当作是我的贺礼,也由樊律师来办理。”
“至于我的三个子女,虽然我什么也没留下给你们,但我对你们无愧。知学和启明结婚生子,都是我一手操办,泉娅出嫁也是嫁妆丰厚,再加上三人手中都有公司股份为保障,足够你们一生无忧。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最后一句我想说,你们都已经为人父母,今后的路,还请好自为之!”
视频结束,会客室里的气氛压抑,出奇的沉默。
这种氛围维持了大概一分钟,樊律师才出声打破:“流程进行到这里也算告一段落,我想老太太的意思也表达的非常明白了,如果没有异议,请各位在这里签字....”
“谁说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