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年我和大人南疆之行,途中偶遇叶朝和南疆的战乱,当时二皇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以一股良善正义之姿救了我和大人,后来两国兵止戈停,这才有了进一步往来;此次前来,他想借助司马府在叶朝的地位,获得友国的支持,重要的是要借钱。”
林清浅着实不解,兵马跑来叶朝来借,这南疆就没他的人马了吗?这借给皇子的钱,可难保会不会还给自己。
“他找到我,说林大人正在彻查司马大人贪污银两之事,他以此来要挟。”司马老夫人声音低了几度,“但司马府岂是受此蛊惑之辈,若是真的如他所愿,这罪名还得加上叛国,到时候可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司马老夫人继续说道,眸底尽是丝丝心酸和不忍。
有人敛财为名,有人敛财为权,有人敛财为利。
有人弃财保名,有人弃财保权,有人弃财保利。
世道变差,都是从有钱开始的。
如今,一贫如洗的司马府,名权利都在一点点丧失。
唯独,司马少公子在外冲锋陷阵,希望能挽留司马府最后的尊严。
两人谈话间,一个穿着杂布衣裳的丫鬟从门口回禀着“老夫人,官夫人想见见林小姐!”
司马老夫人看向林清浅,想着这女人,林清浅自是不想见,也不必再见。
“好!我等下就来!”
没等老夫人帮她拒绝这丫鬟,只听见林清浅就迅速接过话来。
也罢!司马府如今已经被监察得死死的,哪还有什么空隙可钻。
林清浅轻咳一声,俯了俯身,拜别了老夫人,便跟着那丫鬟来到了偏院。
偏院一片狼藉,杂草丛生,院子里挂着几件零碎的衣物。
偏院仅一间房,房内没有一把完整的桌子和椅子,破旧的窗户和窗纸,让房间内即使有着炭火,也有寒意四起。房间内外,除了这个看守的丫鬟,并无其他人。
官氏头发散乱,卧榻在房中唯一稍显干净的床上,脸上的婴儿肥全无,如瘦骨嶙峋,浑身透着病态。
桌案上放着一碗残羹剩饭,显然没人动过。
林清浅环顾四周,并没见什么干净的木凳,便端着那碗残羹递给官氏。
“何必呢?这样作践自己,伤害的只有自己!”
官氏伸出手将残羹甩开,撑着一点力气道“你让她们都出去!”
床榻上的人虽说是个疯婆子,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刚刚她想扔掉的那碗残羹,仍然还在小姐手上,只是差一毫厘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