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斜靠在暖炕一侧,皱着眉头翻看着手中一本子书,一页页翻过后,又从边上小几上取过一本,再翻起来。
柳芸芸悲催的心中愤愤,加班?!名副其实的强迫加班!有没有搞错!封建大山压迫弱小百姓的本质果然是不会改变的!哈?
但是,谁让人家现在是自己乃至的家的大靠山呢,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芸芸撅着嘴巴拿起炕几上的书信,屈服了。
正看着,忽听二皇子开口道:“明儿个我打算去一趟。”
“去哪儿?”柳芸芸目光离开建安侯爷送过来的密信,抬眼儿看着二皇子,愣了一瞬,疑惑道。
见他仍一页页翻看着手中书本,反映了过来,方道:“这于二殿下,是只有好处儿的事儿,做得好了,才能……也不至于说,到后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二皇子依旧盯着手中的书,只是细心观察会发现,挡在书后的眉毛微微有些不悦的挑了挑,可惜柳芸芸没有透视眼。
“嗯。”听柳芸芸如此说,二皇子先是不悦的沉吟了会子,想了想,忽的,微微一笑,将手中那册子书本掷下,双手架到头后:“时辰可差不多了?先如此罢,这信可瞧完了?”
“呃……还没……快了,快了!”柳芸芸走神儿的毛病从上一世到这一生,都是改不掉的坏习惯,刚刚走神儿时间有点儿……略长,所以赶紧低下头,仔细的看信。
二皇子倚在暖炕上一脸兴味地看着坐在对面儿的柳芸芸如乖学生看考卷儿一般的神情,笑了笑,落井下石地说道:“本殿下知道你脑子里鬼主意偏点子多,你也无须掩饰,早早做完了便可以回去休息。不然今晚就别睡了。”
柳芸芸忍不住抬头,怒视眼前剥削劳动人民的大资本家,“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嘛?让您去慰问一趟受伤的百姓,有什么不对?怎么到您嘴里,成了鬼主意偏点子了?您要是不乐意去,谁还能勉强您一定要非去不成?您何必为了这事儿,难为我一个小女子?”
二皇子看着愤怒的似是炸了毛的小猫儿一样的柳芸芸,平静沉稳的说道:“在本殿眼皮子底下,可容不得别人耍心机,玩手段儿!你那点子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本殿不允许自己人对本殿有任何的欺瞒,你最好牢记!”
强迫症!
可是即使并不了解二皇子的性子,柳芸芸也能敏感地察觉到这种平静语气背后的危险。咬咬嘴唇低下头继续看信不做声也不理他了。
“你……”二皇子要的不是这种不理不睬的两步反应。
“我看完啦!”柳芸芸抬头,看着他打断了他要说的差不多可以让自己气的吐血的话。
也不等二皇子发怒发威,柳芸芸赶紧接着说道:“这两封信分开来看,并看不出有什么关联之处,但是如果把他们结合起来,就能看出一些猫腻来!”
柳芸芸把两封信摊开在炕几上,稍稍往二皇子面前推了推,伸出小手点着两封信中的关联处儿,“这是建安侯爷查到的,您看,这矿井坍塌之后,顺着线索如此之快的就捉到了嫌疑人,这几个嫌疑人貌似也是蠢笨的很,不费咱们什么功夫,就招了个彻彻底底,但这现场,未免也打扫的太过于干净了一些。这绝不是几个单纯没见过世面的蠢笨农人可以做到的,现场勘查后,这坍塌的证据,直指大皇子身边儿的宠信之人,这未免目的性也太强了一点儿吧?”
柳芸芸抻头往前凑了凑,点着另一封密信说道:“你再看看这儿,线人汇报,这喜妃娘娘最近跟这贤妃娘娘甚是亲近,但是这喜妃娘娘身边儿的丫头却是近一个月的时间,出了三趟宫门,贤妃娘娘身边儿也有人出入宫门,但是每次都不是一个人,只这喜妃,每次都指派这一个丫头出入,显然,所做的事儿,不是能够轻易被别人所知道的。”
“您看哈,结合时间来看,从这喜妃开始巴结贤妃娘娘开始,到今天,恰好是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说,咱们矿井出事儿,真的是大殿下所为,那他做了这事儿之后,能得到多少好处?可如果是有人想要栽赃呢?嫁祸给大皇子……呃,大殿下,嫁祸给大殿下,您说说,这背后的嫁祸之人,能得到多少好处呢?圣人言:要想找那只背后的手啊,别的不用,就只看谁在事后得益最多!”
“哪个圣人说过这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二皇子打断了滔滔不绝分析着的柳芸芸。平视着她,眉心微蹙,心头不悦,这小丫头,胆子也忒大,竟然敢直呼大哥为大皇子,那自己在她嘴里,岂不就是一个二皇子?还乱假圣人之口?!
“哪个……那个我也忘了,不是圣人就是神人,总之是名人所言。您别插话啊,先听我说嘛。”柳芸芸歪着头瞪着二皇子,由于心虚,出口的不悦之语听起来竟是带有几分俏皮的薄嗔。
二皇子盯着她稚嫩中透着狡谐的俏颜,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娇丽灵动,张嘴轻吐:“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