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禾县。
与隔壁县交界的地方,有着一座被军事管制的建筑,这座建筑背靠着一座水库。水库的中央,有一间小屋,一条石桥从岸边一直连接到小屋,小屋里有着一个年轻的身影。这座水库很大,人工挖掘至少有六十多米深,之所以要挖掘这么深的水库,主要是为了水下潜艇的研究和开发。
屋里的年轻人,并不是科研人员,而是一个普通的大兵,但说他普通又不算太普通。他读过很多书,在基地的图书馆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书本里的知识有着独到的理解,再加上经常与那些科研人员打交道,耳濡目染下,对科学竟有了一些了解。但对别人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兵,守卫着这一处被军事化管理的地方。
今晚的他以为自己还和往常一样,平平无奇的过着单调乏味的日子。他看着屋子里的监控屏幕,认真专注,燃烧着自己的青春,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出自己微弱的力量……他工作的时候,心无杂念,即便这工作是那么的乏味和无聊,但他总有办法让自己专注于工作。
但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在他的视线中,忽然出现的幻影,让他的专注与沉着就像被鸟枪击中的小鸟一般,猛烈的扑动翅膀,但身体却不住的往下落。
他疯了,在其他的人看来他像是疯了。典型的妄想症,应该是长期处在孤独寂寞的工作岗位所造成的,医生这样说。
但在国家秘密机构的人眼里,像王国强这样的人很多,这些人并没有得妄想症,只是被选上——被选中了解事实的真相,作为知情人,并参与进来。
也正是这一年,王国强来到了大城市,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城市,第一次看见了高楼大厦,第一次看见了城里的繁华。他来到城郊的一处研究院,见到了那些与他一样得了“妄想症”的人。
与真正妄想症不同的是,王国强他们的妄想症有着他们的特点:总能看见‘剪影’这两个字,在立体投影电脑桌面上,像是电脑程序;而在‘剪影’的下方闪烁着一窜数字,这些数字是一种密码,而患者最近所看见过的某本书就是密码本。
只要解开这个秘密,就代表患者确定了态度,才有资格成为知情者。这些知情者从精神崩溃的边缘回来,这时再面临更加残酷的现实时,就会产生一种精神外壳,有了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这种能力让他们在面临真相时,不至于一时间接受不了,而选择自杀。
然而,事实是,在通过了第一关后,等着他们的是,一件又一件让人几乎崩溃的事情。参与一件如何让自己末日逃生的研究,这简直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他们对这个世界、宇宙的认识…也就是世界观宇宙观慢慢的瓦解,让他们开始变得绝望,变得麻木。
然而对于像王国强这样的军人来说,他们有方法让自己不被击倒,有办法让自己一直坚强的走下去。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善于在辩证唯物主义的角度思考问题。
王国强认为,在遇到一件事情时,必须要验证它的真实性,它的真实性如何判断,那就要看对它的认知程度。认知程度又与实践有关,毕竟实践是认知的基础,实践是认知的来源,实践是认知发展的动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王国强认为,他首先要研究的应该是: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拟。
他的想法在当时引起过哗然,有一部分人在他的思想下,开始对‘剪影’产生动摇。但大多数的人仍然相信‘剪影’的那一套说辞,毕竟在‘剪影’的作用下,他们所见所闻的所有都导向一个结果——你们处在一个虚拟世界。
这时,虚拟派与现实派也就出现了。虚拟派坚持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人们实际生活的地方,其实是在一个银色小盒子里——他们的大脑被储存在其中。想要复活重生,就必须解决
灵堂外的极端环境以及能源问题。现实派主张通过实验研究,检验‘剪影’中所描述的情况是否属实。
当然,存在便是合理,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个世界一定不是真的,也没有人能够证明王国强的认为没有道理。因此国家批了一笔资金,让王国强领导建立实验室,其目的就是为了检验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但令谁也没想到的是,当王国强说他要建立一个大型的粒子对撞机时,这笔本来要批给他的资金,又被撤销了。
“就现在国家的情况来说,要建立大型的粒子对撞机,简直痴人说梦。”相关领导说。
“我们既然造不了,可不可以借别人的做研究?”王国强说:“通过对撞机可以研究基础物理观察世界的本质。”
相关领导沉默了片刻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建交都没有,还想借用别人的设备?”
通过基础物理如何研究这个世界是真是假?王国强认为,这个世界如果是数字化构成的虚拟世界,那么它在量子层次的展现,必定存在瑕疵。在高速粒子对撞的情况下,会产生新的粒子,甚至是小型黑洞。这些现象以人类当前的文明程度,即便发展到了人工智能时代,也无法被虚拟。一个文明如果能够通过数字编程模拟出一个黑洞,这必须对黑洞高程度的了解。但如果一个文明对黑洞有着这般高程度的了解,那么这个文明也不会是一般文明,这样的文明至少是宇宙级文明的存在。
试问,一个文明达到了宇宙级,还用得着去研究如何在一颗极端环境下的星球极地求生吗?按照王国强的话来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只可惜王国强在那个时代,并没有条件去研究那些微观世界,于是这项想要通过基础物理验证世界真实与虚拟的实验,暂时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