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想华章传临>仙侠小说>黑色的剪影 > 巨日、以后
    这时,巨日在天空中发出刺眼的光,即便是用智能人的眼睛,也无法直视这般强烈的光线。许文智只觉眼睛刺痛,但却在眨眼间,他适应了强光,竟然直视着太阳。他看见了日冕层那些翻涌的热浪,如一根根触手般伸进了宇宙之中,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墓碑”前,没能及时躲进“墓碑”的智能人包裹着长袍,像是一个球似的在黑色的沙粒中滚动,真的就像是皮球。

    很快这种徒然升高的温度又消失不见,仅仅存在了数分钟的时间。许文智低头看向前方,看向了那个缓缓转身的白燕。她的脸已经变得奇丑无比起来,像是被泼了硫酸,她的转变并不是因为酸雨,而是,即便用长袍包裹住了身体,但那种炙热仍然融化了她的皮囊。

    而这时温度竟然瞬间骤降,根据体内探测器得到的气温值,这一刻外界温度竟然是零下137摄氏度。

    “离一个月还有两天,我所创造的八卦预测器不可能出错,到底是哪里没有算对?是了…应该还是参数的问题…”

    许文智静静的看着她,她的声音在她那由于高温后瞬间冷却的金属身躯中说出,伴随着“咔咔咔”的撕裂声。她的双眼仍旧发着蓝色的光,与许文智的一样。他们眼看着对方的金属身躯,在这种情况下一点点开裂。这个时候,或许只要风用力一吹,似乎就能将他们吹散成灰烬。只是,没有风…整个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萧索。

    游戏在这时又开始加速,并不是太快,因为许文智发现巨日飞向了西边,就像是一颗快速移动的天体。夕阳转瞬即逝,便陷入了黑夜。到了这时,气温回升到了正常,但他与白燕的智能人躯体已经死了,他们的意识也即将退出这个世界。看着这个刚刚被冷和热交替问候的大地,大地之上寥寥升起的黑烟,像是地狱里的幽灵。而后这些“幽灵”忽然动了起来,在许文智的眼前汇成了一行黑色的字:

    由于载体破损,您本次游戏到此为止,下次登入时,系统将自动为你安排载体,欢迎下次登入。

    本次游戏的参与度为10%,请再接再厉,努力为人类文明在这绝望的国度里寻找到一丝希望吧。

    许文智摘下了V装具,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出了一声汗,是最后编号89757给他的痛感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在撕裂。不得不说‘剪影’中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像是一个几乎真实的梦。

    第二天许文智去了镇中妈妈的店里,妈妈因为许文智的到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想要说许文智什么,但口里的话又被吞进了肚子里。对于一个病者而言,唠叨的话,或许少点的好。许文智之所以来到镇里,是想为妈妈分担一些工作,在饭店里招呼客人,端茶送水。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呆在一间房间里久了,出来干些活,可以活动活动胫骨,又可以让他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只是一离开妈妈的饭店,无事可干的他便又被那些恶魔般的阴影所笼罩,他是真的很羡慕王涛林的那种能力——无视剪影的存在。许文智觉得这个世界的上空仿佛有着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像是科学实验室里科学家通过显微镜看着那些微型生物。每每抬头看天,他就会莫名的长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莫名的觉得渺小。但他真的很渺小……不是?

    在一天前,就在许文智进入‘剪影’游戏之前,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那是柳禾发给他的,短信说:我回了镇,想要在祖宅里闭关一段时间,在‘剪影’的世界里研究一段时间,听说你也回镇了,或许我们可以见一见。

    许文智这才知道,原来柳禾与他是一个镇上的人。

    此时许文智一个人独自走在镇大街之上,心中不由得想要去柳禾家一趟,于是去了柳禾家。

    柳禾一个人在家,她的家是一个看上去年代稍显久远的四合院,一切都很古朴,许文智对这座小院很熟悉,但却从没见过小院里住过谁,也因此不知这是谁家的产业,直到今天。大门没锁,许文智直接推开了大门,他发现柳禾在院子的石桌前坐着,似乎在等着谁,或许就是在等许文智,像是知道他要来似的。柳禾见到许文智很高兴,说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的多。

    “人总是要学会承受压力不是?”许文智摇了摇头说。

    柳禾也摇了摇头,“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你非但没被现实所击溃,反而成了现实派……你知道我所说的现实是什么,前者和后者的区别,我不用解释吧?”

    “当然,真真假假,谁也解释不清。”

    “真真假假?你既然是现实派,那就不应该分不清真假。”柳禾轻轻摆了摆手,拂去被红唇咬紧的发丝,“文智,我听你的口气,让我感觉你在现实与虚拟之间徘徊,并未做出选择,或者你不是真正的现实派。你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很多人一开始都被系统判定成现实派,而后又会转变成虚拟派。”

    “我是坚定的现实派。”许文智说,他的语气中透着无比坚定之色。望着柳禾,许文智不禁想起了张婷,这两个女孩,都让人觉得她们的心里年龄远远大于实际年龄,换句话说,就是思想早熟。

    柳禾微微一笑说:“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是说证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办法。”她说这话时,脸上有些期待。

    “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