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还是咎由自取吗?”赵逸更糊涂了。
“是,为一己之私置肃国于水火,死有余辜。”
“这不就得了,崇哥你就是想太多,自找麻烦,像我只要知道好与坏就行了,人活着还是洒脱最重要。”
“说得是。”薛崇失笑,转头把话转述给了苏执,“苏兄听见了?洒脱最重要。”
苏执放下酒杯:“嗯,受教了。”
“那这谢就没必要道了吧?”薛崇笑眯眯地道。
苏执刚从赵逸的坑里出来,转头又被薛崇拐进了坑,他看向盛娆,仍然是起身一拜:“谢长公主。”
“先生客气,本宫一意孤行让先生难做,望先生勿怪。”
苏执清润的眼眸中溢上了点醺意:“能怎么怪?”
纵使他心中有再多的波澜,不还是要纵容下去?
她啊,这样挺好的,有一日不这么无法无天了才让他难受。
盛娆轻颤着笑倒在薛崇身上:“本宫倒是忘了,本宫和容华这性子还是先生惯出来的。”
苏执沉默了,半晌含含糊糊地“嗯”了声,是他惯的,但凡那三年里他教过她们伦常规矩,斥责过她们的放浪形骸,也不至于一个两个都这样。
他那日进长公主府前还听从先帝的命令,欲把楼阳公主教成一个文韬武略、正统的摄政公主。
但隔着小南轩的池子遥遥一见,若阳春之花的两个人瑰姿艳逸,逍遥招展,和纷纷人世格格不入。
在那一刻,他忽然就坚定了心中的抱负,原来不是他天方夜谭,规矩伦常不是不可破。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出格的抱负也能像眼前这样灼灼。
因而他违背了先帝的意愿,除了将一身所学尽数传授,又教了何谓君王之道,其余的便是无条件的纵容。
苏执又倒了杯酒,朝盛娆举起酒杯:“臣必不负长公主期望。”
“本宫相信先生。”盛娆欣然和他碰了碰杯,“本宫和容华打算除夕一块过,先生可有想去的地方?”
苏执微怔,看向薛崇,薛崇不甚在意:“一起就一起,我无所谓,除夕嘛人多热闹点也好。”
“长公主不用进宫陪皇上?”苏执问道,先帝驾崩,宫中只有皇上一人,又遭此番动荡,无论姐弟之间有多少裂缝,还没有撕破脸皮。
盛娆早已想过:“这要看朝臣的手段,要是除夕之前逼迫盛齐纳了妃,本宫就不去了,要是逼不成,本宫是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