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他把人背上去的。

    这位倔强的朋友爬到后面眼看就要厥过去,扶乐一问才知道他住顶楼。

    “租的时候没想到。”叶时瑾断断续续道,他像是又笑了,扶乐有些不明所以,后面实在看不下去,提议:

    “还是我背你吧?”

    穿着身白裙子,实际抱起来一点都不软,这会眼尾扫过来甚至还带了点冰凉审视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会扶乐又不再纠结对方到底是不是有性别认知障碍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手轻轻搭在生了锈的楼梯栏杆上,映衬着后边墙上的红蓝小广告有种赛博朋克的崩坏交错感。

    “……麻烦扶医生了。”

    感觉对方有点烧糊涂了。

    扶乐把背上的人放到床上,环顾四周。

    这房子整洁得有些过分,家具齐全,但比较有使用痕迹的除了这张和环境格格不入的双人大床,就是外边客厅里顶着整整齐齐一叠女装的沙发,扶乐甚至眼尖地瞟到下面露出的布料一角是上次他从周扬帆车后座摸下来的毯子。

    他默默把边上半叠的灰白格被子拉过来给人盖上,蹲在床边小声询问:

    “你家温度计在哪啊?”

    叶时瑾从被背起来就没再出过声,只在到顶楼时才捏了钥匙递给扶乐,被这样提问,唯一的反应是微微掀起睫毛看了他一眼。

    他眼里好似含着的那汪水更深了,几乎像是要顺着睫毛淌出来。

    如果是旁人也许会忍不住赞一声“娇艳欲滴”,毕竟不论性别如何,叶时瑾的美貌毋庸置疑。

    真正有幸被这样看一眼的扶乐:啊真的烧傻了……

    他叹口气,正准备再问一遍,没有回答就自己找找。

    “……有。”

    床上的人低声说道,他说完轻轻闭了下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在……”

    “我来吧我来吧。”扶乐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在哪里?”

    “床头柜,第一个。”叶时瑾说几个字便停顿一下,扶乐光是听他的声音都觉着有负罪感。

    他匆匆拉开抽屉,这应该是叶时瑾放常用药的地方,粗粗一瞥有消炎药退烧药——扶乐没有细看,拿出温度计,让叶时瑾夹好。

    “我去烧个水?”

    “……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