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血脉就是家人了吗?”季然挑眉,反问:“那,家人这个资格也太廉价了些。”
“……”
季然追问:“假如啊,你才发现自己不是你爸妈的孩子,亲生父母是别人,你觉得养父母是你的家人,还是亲生父母才是你的家人。你能毫无芥蒂地真诚地把亲生父母当家人吗?”
池今反应很快,惊讶:“你以前被抱错了?”
这次换季然无语:“……没有!”
“真的?”池今犹疑,定定地看着她:“你刚才是典型的无中生友型问题。”
“我随便举个例子啦。”季然好笑,心头的阴霾散了些。
她捧起一抔水,往池今身上泼,池今在浴缸里没处躲,不慎还有水进了嘴里,情急之下同样捧水往季然身上泼。
你泼我,我泼你,就这么在浴室里起了玩兴。
池今玩了一会,在浴室镜子里看见自己咧起来的嘴角,有些陌生,愣了愣。
“好了,睡吧,不早了。”她垂下手,掌心的水顺着指尖滴落。
两人冲洗一番,季然先给她吹头发,动作细致轻柔,池今站在她身前,感觉比她去过的任何一家高级工作室的理发师都要舒服。
享受了这么细致的服务,她没好意思,于是等她给自己吹完,拿起风筒给季然吹头发。
风筒轻微的嘈声中,池今握着风筒一边吹头发,另一手一边随意地撩起头发,发丝在她的指间飞舞,飘飘落落。
季然刚进公司时,头发将将过耳。
半年多过去,发丝过了肩,她的头发偏硬,很有韧性。
“不少理发师说,头发随人的性格,头发硬,性格也硬。”
池今换了另一边吹:“你这个头发,还挺准。”
季然闻言一笑,指尖卷起垂在池今胸间的长发:“你的头发好软……你性格好像确实软?”
“我软?”池今停了停动作:“这话被张放他们听了,肯定要笑。”
“你就是软呀。”
黑色柔滑的一缕长发在季然指尖缠绕,她放在指尖捻了捻:“在我这里就是软,头发软,手也软……”
她松开头发,指尖点着小|腹往上:“这里也软……叫声也软,姐姐的一切都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