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浔原本以为自己一晚上都不会睡的。

    然后第二天还是被他哥的电话吵醒的。

    孟源明显心情不错的声音传进孟浔的耳朵里:“还没起呢?”

    孟浔含糊地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然后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秦柯不在,不知道是回来又走了,还是根本没回来。

    孟浔这么想着,然后估计是刚睡醒,脑子和嘴巴还不怎么协调,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秦柯现在哪有空回来,”孟源说,“你宋蕊姐正带着她七叔公六姑婆和他撕呢。”

    孟浔没听明白,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啊?”

    孟源实在心情好,难得没嘲讽他傻,音调欢快得像要奔跑着要去追羊的边牧,自顾自道:“公事私用,非法入室,仗着秦家太子爷身份欺负宋家一群孤寡老幼,给酒店未来发展造成极坏影响——”

    孟源说到这里顿了下,摇着头啧了几声,无不惋惜道:“只可惜那小杂种气归气,脑子还是在了些,没带什么东西,也没动那对双胞胎,不然爆出来也够他喝一壶。”

    孟浔终于明白过来,他讶异开口:“你们是故意……”

    然后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他来了就是故意,他不来就是无意,套子不收紧的时候放在那也就是个普通的绳,”孟源道,“明知道是套还往下跳,就算再谨慎也得擦破点皮。不过谁也怪不了,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肚量比不过芝麻小。”

    孟浔忽地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于两个地方,一个是良心,一个是胆子。

    后者更强烈些。

    于是孟浔问:“那秦柯回来不会捏死我吗?”

    然后就听见舍了孩子去套狼的他哥在那头哈了一声:“他在最气的时候都能忍下来,还牵着你的手出去,这种傻逼能翻起什么风浪?”

    孟浔又惊讶道:“你还去看监控啊?”

    “看个毛线监控,”孟源道,“他要是真想干什么,我再从监控室跑下来,黄花菜和你都凉了,就剩坟头香灰是热的了。”

    “也别觉得我狠心——当时秦柯在你门口的时候,哥正握着电锯趴在隔壁房猫眼上呢,”孟源解释道,“一旦有异动,劈出门板就能直取那小杂种狗头。”

    “而且你也不用怕,等秦柯和宋家掰扯完,那也得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再大的气到那时候也得消没了。”

    “——总之,你这几天乖巧些,尽量收着点你的狗脾气,那卧薪尝胆的故事一会有空去读个十遍,”孟源直接道,“我一会就飞比利时谈生意顺便避避嫌,你有什么事情就和宋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