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可太普遍了。
从乡下的地主老财、水边的渔霸,到城里的资本家,后来乃至各行各业的人,但凡被抓到了小辫子,都要受到来自于这个时代的惩罚。
关押隔离审查,下放劳改劳教。
自己住牛棚吃糠咽菜,自然也会影响到自己的下一代。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唠的,问下去就是揭人伤疤,虽然这三只崽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所以苏瓷兀自点点头,也就没再问下去了。
她看着知青挖了一下午的地窖,到点便回家去了。
晚上这顿饭叶苏英没再继续犟着不吃饭,盛好饭坐下来,默默无声地埋头咬红薯干。
晚饭之后,苏瓷依旧抱着收音机去打谷场,给大家放节目听。
正如她昨晚所料,今天这件事差不多传遍了整个向阳大队,好多其他生产队的人都过来八队这边凑热闹。
打谷场上乌泱泱挤了好些人,收音机响起来,人人都竖着耳朵听。
谁要是说话太大声影响的旁边的人,人家上手就是一巴掌,叫别嚷嚷。
叶安慧和吴大彪也挤在人群里面,开心地听节目。
但他两家的其他人,都留在家里没出来,不凑叶老二家带来的这个热闹。
隐隐听到收音机响起来,也能听出打谷场上来了多少人,再看看自己家里冷清清的样子,赵秀菊和叶老太分隔在自家,默契地颠来倒去地骂叶老二家。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凑不上这份热闹,只能酸言酸语骂了解气了。
大约是被这两人给咒的,今天晚上收音机将将才放了一个多小时,就突然断声了。
大家听得正入迷,看收音机没了声,瞬间就闹嚷了起来,都问怎么的了。
苏瓷站在小桌子边,按了按开关,拧了拧音量和调频旋钮。
试了一会,完全没有动静,她便说了句:“这东西太老了,可能是坏掉了。”
人一听这话,兴致毁了大半。
有些人瘾头没那么大,站一会转身就散了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