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句已经让傅禹盛冷静不下来了,齐孟夏又说了下一句话。
“需要我搬出去吗?”
熟悉的平淡语调,却如平地惊雷,炸得傅禹盛思考都停止了一样。
再没有人开口,房间安静了下来,泛着冷。
齐孟夏手指摩挲着衣角,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傅禹盛的下一句话。
客厅有从外面照进来的夕阳,披在傅禹盛的身上,好似神祇。
这一刻,齐孟夏突然觉得时间那么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心底不禁泛起一点说不清的恐惧。
又好像是庆幸。
分不清楚。
只留下沉甸甸拉扯着心口的石头,坠下去的瞬间似乎勒出了血痕。
是她行过幽深寂寞的生关死劫留下的伤痛和黑暗。
夕阳很美,很漂亮。
齐孟夏睫毛颤了颤,落下好看的阴影。
“呵。”
傅禹盛低低长长地笑,眉眼尽是嘲讽,嘴角挂着的笑却全是冷意,在她脸颊上摩挲的手掌似乎带着倒刺,他的力道没有丝毫变化,可齐孟夏却有一种他好像下一刻就能捏碎他骨头的力道。
齐孟夏隐隐有几分恐惧,只觉得下一刻面皮就要软下来,手掌浅浅沁出了汗,又好像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快感。
又或者,两者都有。
恐惧来自她有一瞬间觉得傅禹盛就要放弃了。
而快感,在于时刻的折磨。
齐孟夏抿着唇。
傅禹盛喉间溢出低笑,眉梢染上几分嘲意,问:“你是不是一直等着说这句话?”
他晃了下身形,恰好挡住了她脸上的夕阳,让她全身坠入清冷黑暗。
周遭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