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白一鸣的情绪,他眸中闪过一丝忧虑,轻轻开口:“我们约好了明天见面,我总有预感,他会拒绝我。”
“拜托!”苏橙受不了地拍打他的肩膀,眼神难免有些狂热,“你是我认识的小白吗?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大胆向前冲的劲头哪去了?都还没见面呢,就往最坏了想,万一你叔叔答应了呢。”
“橙子,以前是我的想法太简单,心里只有我和叔叔,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白一鸣回忆起上次与闻靖宇见面时的情境,他在闻靖宇的眼里看到许多他这个年纪不曾有过的情绪,充满压抑和隐忍。
先不说闻靖宇对他的感觉是不是喜欢,单凭白玉成一个人往他们中间一站,就可敌过千军万马。
他忽略了白玉成和闻靖宇之间的兄弟情,也忽略了父亲的感受,更没有想到到叔叔被夹在中间会难为情。
他和闻靖宇需要跨过很多桥梁才能在一起,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当这些问题摆在他眼前,想明白了以后,自然也能预想到明天见面后的结果。
“他即便是拒绝我,我也要向他问一个答案。”
“他会拒绝我可能是因为我的父亲,而他喜不喜欢我是另一回事。”
白一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晶亮有神,里面住着少年才会有的纯粹。
苏橙佩服他的执着,两手按住他的肩膀,帮他打气。
第二天,怀着忐忑的心情,白一鸣来到闻氏集团找人。
他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公司开股东大会,杨文泽告诉他闻总正在忙,需要稍等片刻,然后把他带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休息室,还叫人送来了水果和零食,要不是他及时拒绝,杨文泽恨不得把影院搬来。
这间休息室装修格调很符合闻靖宇的审美,偏中式的素雅,简单中又隐藏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奢华。
白一鸣看上了一幅字画,修长身影立在画前,视线落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天道勤酬”四个大字,草书写法他很眼熟,立刻认出是男人的笔迹,不过还是随口一问:“这是叔叔写的字吗?”
“是啊,”杨文泽也看了眼,语气轻松愉悦,“闻总随笔写的,一直放在书房,后来被公司的策划看见了,非要挂在墙上展示。”
说到这里,杨文泽都出好笑的表情,“闻总因为这事儿尴尬了好久,他认为把自己的字挂在公司的休息室是非常自恋的行为,所以他现在的客人都不会往这屋领,只有自己一个人喝茶的时候才会光顾。”
白一鸣目露崇拜,转头对上杨文泽的眼睛,笑道:“叔叔的字很好,我老爸经常夸赞他文武双全。”
“嗐!以后也就能文了,”杨文泽不由调侃,眸底也流露出一丝可惜意味,“闻总以前玩的太疯,他有多喜欢极限运动你也知道,年纪轻轻的胳膊和腿都动过手术,尤其是右腿,最近一段时间又开始....”
话说一半,杨文泽忽然注意到白一鸣灼热的目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急忙改口:“没什么,都挺好的。”
“他怎么了,他膝盖不是早就痊愈了吗?”白一鸣刨根问底,神色逐渐不安。
大概十年前,闻靖宇约朋友一起去郊区攀岩,不慎中途发生意外,从高出摔伤,造成髌骨粉碎性骨折。
那时候的白一鸣才七八岁,对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只记得叔叔在医院躺了好长时间,后来出院没多久就能正常行走了。